許風釀從身後抱住他,兩人交頸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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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方臻搬進大別墅里都快四個月了,他卻感覺比之前在高三一整個學期都快,一時間都不敢相信快開學了。
自從和許風釀領完證,體會到夫夫間的情.趣後,方臻彷佛開了竅,天天纏著許風釀。
馬上要分開,他不舍極了。
甚至生出來一種久違的、以前上幼兒園時才有的情緒——特別想大鬧一場,耍賴不去學校。
羅姐苦口婆心,家裡這一大一小是她最操心的存在,她都快把方臻當成了自己親弟弟。
「你不是都準備了很長時間了嗎?等開學之後要拿獎學金才是啊,怎麼還產生厭學情節了?」
方臻看了一眼在客廳里拿著筆記本工作的許風釀,有點心虛。
熱戀期,捨不得才不正常。
許風釀的工作量變大,忙得有點近視和散光了,配了副金絲眼鏡,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戴,聞言他扶了扶鏡框,嘴角翹起一抹笑意。
「如果真不想去,我們再休學一年也行。」
羅姐不贊同道:「小許!你就慣著他吧!」
她算是看明白了。
有時候她看著方臻,總覺得方臻身上有種肆無忌憚的灑脫,都是有許風釀托底,誰家搞對象這樣的?
但她不知道的,方臻本來的性格也這樣,無關乎許風釀。
方臻竟然還猶豫了。
混蛋,難怪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天天當鹹魚的人生太快樂,他的意志都快被腐蝕沒了。
許風釀道:「方臻已經自學完了一整個學年的內容,我相信他的自學能力,在家再自學也沒問題,如果真不想去學校,我還可以幫你申請一下,只期末過去考個試,其他時候就在家待著。」
羅姐意識到他的語氣是認真的,連忙扶了扶頭。
頭暈。
方臻被一激,一點猶豫也沒了,「不行,我得去上學。」
天天在家待著,看著家裡的這幾張臉,短期還行,四來不得膩歪死?
許風釀又扶了扶眼鏡,對方臻的選擇一點也不意外。
「那就上學。」
方臻做好決定後,也不再有不舍的情緒,反而開始幻想起大學生活,他是期待交新朋友的。
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驀地看向還在低頭工作的許風釀——他是不是上了什麼當?
那點不舍的小情緒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死許風釀,人家可是一點捨不得都沒有,還知道用激將法。
*
報導那天,方臻被許風釀開車送到了學校門口。
學校離他們家本來就不遠,許風釀下午還有工作,方臻不想讓他送來著,架不住許風釀在沉默中把車開到了他面前。
學校門口,車後備箱打開,行李箱被許風釀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