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沒懂他的意思。
「沒什麼,我以為林老師盛裝而來,是……」
是為了她自己。
霍述的目光落在她的無名指上,別有深意。
林知言這才恍然回神,忙取下那枚戒指塞入包中,輸入微信:【戒指是臨時借來用的,為了擋爛桃花。】
發送完才覺得真是欲蓋彌彰。霍述與她無瓜無葛,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在意他的看法?
霍述斂目看向手機,眸色鬆動。
她單單薄薄地站在自己面前,單純得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又好像怎麼也看不透,每次都會偏離霍述預設的軌道,令他一手撲空。
「林老師的想法,總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許久,霍述無奈輕嘆,「DIPG非常棘手,無法手術全切。即便你求來了最好的醫生,也不一定能救她。」
林知言點頭,認真打字:【我知道。小鈴鐺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妹妹,我不想先她一步放棄希望。】
霍述唇線牽動。
只怕希望的最後,是更深的絕望。
11月已經入冬,夜風寒涼。凌妃借給林知言的那件皮草落在宴會服務台,刺骨的寒意順著毛衣的縫隙直往皮肉里鑽。
林知言抬手將散落的鬢髮撩至耳後,垂手時悄悄搓了搓另一側臂膀,試圖喚回丁點暖意。
她先前對霍述表現得那般清高,說什麼不願欠人情,今天就跑來央求別人,真是好笑。
短暫的沉默讓林知言無從遁形,她做好準備迎接霍述的質問。
然而出乎意料,等來的卻是一件溫暖的寬大外套。
「霍家認識全國最拔尖的兒童神經外科專家,一通電話就能解決。」
沒有責備,霍述將脫下的外套裹在林知言單薄的肩頭,一個近乎擁抱的姿勢,語氣一如既往低柔,「以後這種小事,不要去求別人。」
林知言怔怔抬頭。
適逢晚八點整,酒店外的音樂噴泉啟動,彩燈變幻莫測,水花噴涌而出,於深藍的夜幕下交織出一幅奇異瑰麗的畫卷。
霍述逆著光,面容模糊難辨,唯有一雙眼睛明亮惑人。
林知言眼裡莫名有了濕意,明明即使在徐俊才最刁難她的時刻,她也不曾流露半分難受。
她鼻酸不是因為受辱,而是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那顆悸動的心跳已然失控,叫囂著要衝破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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