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放下包, 倚坐在二樓臥房的床沿。壁燈按鍵近在咫尺,她沒有伸手去開, 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最初和霍述出遊滑雪的興奮勁兒已經蕩然無存。
她無端有些擔心。或許是直覺, 她總覺得今夜造訪別
弋
墅的不速之客,身份絕對、絕對不簡單。
想了想, 她借著黑暗的遮掩起身, 輕手輕腳地從樓梯口朝下張望。
昏昏的光暈打在樓梯牆壁上, 從這個角度可以窺見客廳的一隅。
單人位的沙發椅上,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背對著樓梯而坐,林知言只能看到他梳著大背頭的散漫背影,以及夾著煙的、因過於蒼白而略顯病態的手指……
燃著的高級手捲菸在指節間上下轉動,那抹血紅的火光也隨之忽隱忽現, 平靜之下暗流涌動。
霍述應該坐在男人的對面,可惜樓上視角有限, 實在看不到他的面容。
林知言貼著牆根站了片刻,耳邊一片寂靜, 助聽器根本無法幫助她捕捉到超距離外的低沉交談。
看不見霍述,又聽不見聲音,這種徒增擔憂的感覺實在有些糟糕。
客廳里,一張茶几隔開沙發的兩端,兩個人各自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卻坐出了兩軍對壘的氣勢。
西裝革履的男人歲數不小,眼尾已經有了淺淡的皺紋。他眉骨很高,唇如折劍,臉頰蒼白瘦長,淡色的眼睛睨人時頗有幾分懾人的陰鷙。
他看著對面穿著太空白滑雪服的霍述,那是他羨慕不來的年輕朝氣,彈了彈菸灰說:「回國了,也不去拜個年,讓別人家看笑話。」
菸灰飄然落地,霍述眸色微不可察一沉。
林知言愛乾淨,最見不得垃圾隨手亂丟。讓她看見這一地菸灰,只怕要皺眉難受。
礙事……
所有礙事的人,都應該從他們的世界裡消失。
眸底瘋意翻湧,霍述面上依舊平靜如水,甚至還能噙出完美的笑意,沒人比他更懂得如何偽裝自己。
「只怕我真去了京城,才是叫人看霍家的笑話。」
「何至於,老爺子那麼護著你們娘兒仨。」
霍釗轉動眼珠打量屋內陳設,冷哼,「到底是霍家的發源之地,這房子不錯,比什剎海邊上那院子敞亮。」
霍述淡淡道:「大哥千里迢迢來山城,總不至於專程來看房。」
「你說呢?」霍釗架起腿,冷笑一聲。
「大哥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老爺子?」
「少拿老爺子來壓我,他現今身子不好,可管不到那麼多。」
燃燒的菸灰又掉落一截,霍釗意味深長地靠著椅背,「何況,你近來的動靜可不小,竟然差點被牽扯進網絡輿論里……是誰來著?哦,好像是什麼助浴師,我說的沒錯吧?做兒子的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老爺子嘴上不說,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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