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鳴瞪眼,將兩個行李箱往客廳一推,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
霍依娜抱臂盯著林知言, 眼神像是要將她活剮了似的。
「我再問一次,你為什麼會私自出現在我家?誰讓你來的?誰准許你穿成這個樣子!」
「……」
「說話!」
霍大小姐情緒上頭, 顯然沒意識到讓一個聾人說話,簡直是強人所難。
林知言拿出手機,正思考措辭,就聽身後傳來了熟悉輕沉的聲音。
「我想有一點你沒有搞清楚,Nana。」
霍述將外套往衣架上一搭,染著滿身霜雪的清寒,「這裡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
霍依娜一顫,屋內的氣氛仿佛瞬間降到冰點。
駱一鳴是個人精,見局勢不對,起身打聲招呼,就溜去了三樓。
霍依娜不敢看霍述,便將陰鬱的目光落在林知言身上,譏諷道:「是,你的房子,養你的情婦,絕配!」
「霍依娜!」
「不是情婦是什麼?你以為爸爸和媽咪會允許你娶一個毫無背景的聾子和啞巴?真是噁心……你給我換個助浴師,大媽也好男的也罷,只要不是林知言!就這樣,有本事你弄死我!」
霍述的眸子眯了起來。
「霍依娜,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嘴裡說著「怒」,可臉上卻沒有半分生氣的跡象,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淡,透著涼薄冷意。
別說是霍依娜,就是林知言見了,也下意識發怵。
「道歉。」
「……」
「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對不起……」
「對誰道歉?」
霍依娜泛白的嘴唇動了動,幾乎將字眼兒在齒間碾碎了擠出,「對不起,林知言。」
她眼裡有被背叛的憤怒,還有濃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失望。
林知言不知道她在失望些什麼,那樣洶湧複雜的情緒,洪流般裹挾而來,讓人有種難以承受的窒悶感。
砰地一聲摔門聲,霍依娜又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刺蝟囚入孤島,豎起渾身尖刺,扎傷所有企圖靠近的人。
林知言和霍述被留了下來,偌大的廳堂里靜得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一個星期沒見面,霍述垂眸時,目光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麼麼,過來。」
他終是輕嘆一聲,向前握住了林知言的指尖,最溫柔的完美情人模樣,「來了也不提前說,我收到消息時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不然會叫司機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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