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將暖氣開得很足,並不是溫度的問題。半晌她才反應過來, 這種感覺叫做「後怕」……
今天經歷的事情,無疑是一場靈魂的地震, 比她這輩子所遭受過的危機還要駭人。
身上一暖,是霍述將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麼麼,你在生我的氣嗎?」
他坐在林知言身側, 抬指將她面向落地窗的臉輕輕轉過來。
四目相對, 霍述的神情異常平靜, 平靜得好像剛才拿著氣手-槍指著別人腦袋的的那個瘋子並不是他。
林知言輕抿唇線,試圖從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睛裡找出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情緒起伏。
然而未果。
她動了動僵硬的手指, 低頭打字:【那兩個外國人看起來很危險,你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做朋友?】
霍述垂眸看著這行字, 然後說:「我和他們不是朋友。」
【什麼?】
林知言不理解,【如果不是朋友, 你為什麼要介紹給我認識?還是說你怕我介意, 所以想和他們撇清關係?】
「我不撒謊的, 麼麼。」
霍述說著, 側首想了兩秒,「該怎麼形容呢?我與他們更像是目標一致的夥伴,為了共同的利益而短暫地組合在一起,僅此而已。我從小沒有交過什麼朋友, 也不需要朋友。」
林知言不可置信。
霍述相貌好能力強,不說是眾星捧月, 也該很受歡迎才對。更何況人是群居動物,怎麼可能有人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
「不過, 這件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忘記May有躁狂症。」
霍述垂下眼睫,哄人的語氣,「要不,我替你出氣好不好?」
林知言心情複雜,雙手拇指敲字:【你不要做犯法的事!】
霍述很輕地笑了,像是得到什麼獎賞般,「麼麼是在擔心我嗎?放心,我不會開槍的,只是嚇嚇她,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處理善後會很麻煩。」
林知言感覺心臟一沉,像是往什麼地方墜去。
他在乎的重點僅僅是「善後會很麻煩」,而非氣-槍傷人會觸犯法律嗎?
【阿述。】
林知言這樣喚他,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你指什麼呢?」
【任何事,包括May為什麼會突然失控。】
林知言認真地看著他,【只要你願意和我說,我會相信你。】
May的失控雖然勾起她很多疑惑,但說到底,May不過是個見面認識才幾個小時的外人。林知言不想拿一個外人的話去猜忌霍述,同樣的,她也不希望枕邊的戀人對自己有所欺瞞。
霍述靜靜回視,許久,輕嘆一聲。
「May有精神疾病,對手頭的實驗課題極度執著甚至於會走火入魔……事實上,M大研究所里的那幾個都或多或少有點問題,Vincent被違禁藥品侵蝕的神經總是過度亢奮,Alfio沉迷於玩弄女人和在查爾斯河冬泳,還有很多很多你無法想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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