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行字,林知言眼眶裡又泛起潮濕的酸熱,躬著身子幾乎難以呼吸。
直到此刻她才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什麼清醒,什麼自尊,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不過像白紙般脆薄,可以任人摺疊揉搓。
高高在上的權貴享有布局和制定規則的特權,而庶民百姓卻連選擇入局、出局的權利都沒有,最多是從實驗兔進階為寵物兔罷了……
林知言知道霍述在房門外站了很久。
門縫底下的那一線光,隨著他的來回踱步而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他就會破門而入,將人從龜縮的被窩裡挖出來強行擺在餐桌旁。
但他到底沒有闖進來,只是移動的身影從門口換到了露台上。
林知言失眠到零點,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隔著落地窗和垂紗窗簾站到零點。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林知言被餓醒。
她拿過床頭充電的手機,按壓指紋解鎖,屏幕仍停留在昨晚成野渡最後發送的那句話:
林知言,你不要放棄。
林知言定了定神,所有的疲憊和窒息都在一整晚的酣眠中沉澱下來。
握著手機思索片刻,她掀開被子下床更衣洗漱。
今天霍述難得沒去公司,正坐在餐桌旁翻閱資料。他大概有些心不在焉,一分鐘內看了三次手錶。
見到林知言搭著樓梯扶手下來,他怔了怔,似是意外,又似是鬆了口氣。
林知言對他觀摩的目光視若不見,自顧自拉開餐椅,坐在他的對面,拿起盤子裡一塊切割好的三明治慢慢吃了起來。
不經意間抬眼,視線在觸及霍述臉頰上的痕跡時頓了頓。
昨天的紅痕經過一晚的沉澱,已經變成了極淡的青色,倒也沒多嚴重,但因為他的皮膚白,所以看起來會比普通的黃皮明顯些。
難怪他沒去公司……不過和仍在住院觀察的成野渡比起來,他這點痕跡壓根算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大概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霍述不太自然地偏過頭,讓蓬鬆散落的鬢髮陰影遮住顴骨處的痕跡,笑著朝廚房裡招呼:「張姨,給麼麼換杯熱牛奶來。」
他大概以為林知言下來吃早飯是某種「和好」的信號,整個人興致勃勃,神采奕奕,早沒有了方才瘋狂看手錶的焦躁。
「哎,來了來了。」
張姨很快給林知言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撤走涼透的那杯咖啡。
林知言以最平靜的心態吃完了這頓早餐,拿出手機打字:【我要去醫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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