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的腦袋一片昏沉,就仿佛被抽走了大部分記憶一般,只隱約記得很黑,她很憤怒,而那人的吻技略顯粗暴卻很嫻熟。
隋聞好像對此事毫不知情,而吳晟當時正在和人干架,至於記憶里的那個人……他已經消失三年了,遠在千里之外,更加不可能精準地出現,又憑空消失。
他又不是神仙。
林知言想不出還有誰,又或者,那人誰也不是,只是一個心思齷齪的、無聊的跟蹤狂。
可惜衛生間附近沒有監控,不然非得揪出這人來不可。
想著,林知言又想漱口了,吞蒼蠅似的難受。
隋聞替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林知言頓了一秒,微笑致謝。
上車了才明白,這回隋聞為什麼讓她坐前座。
后座上散落幾隻氣球,擺了一大束花。淡雅的洋桔梗和香檳玫瑰簇擁著,周遭環繞著一串串淡金色的小彩燈,將封閉的車廂內照得如星空明暖。
大概是她臉上的怔愣太過明顯,隋聞低沉解釋:「今天你生日,一點小小的心意。」
「謝謝,太、破費了。」
林知言自認為和隋聞之間的交情,並沒有深到能配上這般場面的地步。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隋聞沒有發動汽車,林知言也沒有催他。
潛意識裡倒是希望,他最好什麼也別說。
然而往往天不遂人願,越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隋聞沉吟片刻,終於很認真地轉過頭來,用慣用的渾厚男音問:「不知道林小姐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老天,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二十五歲的生日,有必要扎堆刺激她嗎?
林知言握著胸前的安全帶,半晌,抬頭一笑,委婉地回應:「對不起,你是我呃、最好的、朋友。」
隋聞的目光黯了黯,像是有所準備般,很有風度地一笑。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無需道歉。」
頓了頓,他輕輕攤手問,「我能問問原因嗎?我雖然談過三任女友,但對待每段感情都很認真,因為彼此工作繁忙或性格不合,才和平分的手。」
林知言輕輕點頭:「我知道。」
隋聞在前任那兒的口碑很好,就算分手也會將責任攬於他自己身上,不會鬧得彼此僵硬難堪。記得以前有次偶遇他前任,那個知性的大美人就笑著和林知言說過,隋聞這人體貼是體貼,但就是太被動了,讓人覺得少了點激情。
林知言也是個很被動的人。
薇薇安說她一定偏愛那種撩人又刺激的神秘男,不是並無道理。或許是一個人在黑暗中走太久了,她希望另一半能夠點燃她的世界,而不僅僅是默默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