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原本續了半個月的酒店客房,為的是畫展之後銜接人工耳蝸植入手術,省得深城、京城來回奔波。
眼下計劃有變,畫展這邊也有人穩定經營著,不需要她本人親自盯梢。林知言在京城遊玩了幾日,還是決定回深城去,搞搞新畫的創作。
她已經有了新的靈感:上次回山城時,她去祭拜了小鈴鐺,見到小小的墓碑上刻著一句墓志銘:「女孩子不一定要喜歡粉色,可以是任何一種顏色。」
恍然間,林知言有種靈魂被擊中的共鳴。她多年前在課堂隨手打出的一句話,於此刻正中眉心。
她畫過奇幻世界的大妖,畫過現實世界的殘障群體,唯獨沒有正兒八經地畫過自己——身為女性的「她」,以及「她們」。
靈感噴涌而出,林知言昨晚頭腦風暴到凌晨兩點,捋創意捋到眼皮沉沉才罷休,第二天醒來一看,後面幾行字亂七八糟已經不知道在記錄些什麼東西。
十二點退房,林知言十點半才起來收拾東西,匆匆吃了兩口土司墊肚,連妝發也來不及弄,戴著口罩就去辦理退房手續。
兩口沉重的大箱子擱置在腳邊,一個門童打扮的年輕男人主動走過來,替她搬運行李。
林知言道了謝,剛想說放在路邊就可以,卻見門童徑直將行李箱搬去了一輛打著雙閃的轎車後備箱。
林知言一頓,認出了這輛永遠鋥亮的黑色轎車。
霍述從副駕駛下來,一身簡單而富有朝氣的休閒裝,恍若初見重現。他替林知言拉開了后座的車門,車廂內的冷氣瞬間拂面而來,涼絲絲熨帖著她的每個毛孔。
他近來總是如此,突然出現,碰釘子後突然消失,隔幾天,又沒事人般再次出現。
林知言習以為常。
她轉頭,對男服務生說:「不好意思,不是這輛車。」
「是這輛車。」
霍述嗓音清冷含笑,從皮夾中抽出一張小費遞過去,體面地將服務生打發走。
林知言已經懶得問霍述為什麼總是掐著時間出現,反正,他有的是錢,有的是門路。
見她站著不動,霍述扶著車門彎腰,似是無奈:「我帶你去個地方。去了以後,如果你還執意要走,我絕不阻攔。」
林知言狐疑地看著他。
霍述的表情淡定而真誠:「說到做到,你知道我不會撒謊。」
林知言不想和他在大門口扯皮,彎腰上車,然後用力關上了后座車門,顯然是拒絕與人同坐。
霍述眯眸,略顯覬覦地看著她身側的空位,到底回到了副駕上,低聲朝司機報了個地址。
特殊牌照的轎車暢通無阻地駛入A大,停在一棟綠蔭幽靜的灰白色大樓前。
五高的大樓,白牆灰磚,朱紅色的圓頂,中西結合,巍峨氣派。林知言看到大門旁金燦燦的幾聯牌匾才知道,這裡就是近幾年來碩果纍纍、匯聚了全國頂尖人才的A大生物醫學工程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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