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微微一癢,那人偷吻了她。
……
第二天上午,林知言才明白凌妃準備的「驚喜」是什麼。
隋聞提著一隻果籃叩門進來,目光掃過床邊的霍述,然後落在林知言身上,敘舊的語氣:「好歹故交一場,林小姐做手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隋律師?」
林知言舌頭依舊有些麻,音量音調都控制不准,只好換了手機打字,【你怎麼來了?】
「接了個跨區案子,在津市出差,想著離京城不遠,順道過來看看。」
隋聞旁若無人地在空床上坐下,問道,「情況怎麼樣?」
【還好。加壓包有點疼,但醫生說不能打止痛針。】
「鎮痛劑副作用大,會損傷神經,能不打就不打。」
聊天的間隙,林知言偷偷給凌妃發消息:【我住院的事,是你告訴隋聞的?】
凌妃很快回覆:【驚喜吧?】
林知言哭笑不得:【我的頭包裹得跟粽子似的,你把他叫來幹什麼?】
【就算是粽子,也是最甜美的粽子鴨!】
凌妃憤憤不平,【誰叫霍述昨天氣我,我也要氣氣他!】
林知言抬眼偷覷,只見霍述靠在椅中,眼眸半眯,食指輕輕點叩扶手,嘴角的笑絕對稱不上善意。
林知言太了解霍述了,他越是算計人,就越會裝出一副笑容和煦的樣子,譬如此刻。
很顯然,隋聞對霍述的印象也沒好到哪裡去。
「吃梨嗎?知道你不愛吃酸,特意買的甜梨。」
隋聞拿起果盤裡的小刀削梨,為了照顧林知言讀唇方便,特意將每個字咬得極為清晰。
【謝謝。】
林知言問,【你工作應該很忙吧?會不會耽誤你的正事?】
「不至於。」
隋聞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的,我一直沒有再找女友,來去自由。」
林知言一口溫水險些嗆住,耳朵疼得不行。
今年三月份的時候,她就和隋聞說清楚了,兩人的關係也就止步於友情。
隋聞不是死纏爛打的人,那麼他當著霍述的面故意提及自己的感情狀態,只有一個可能:他在激怒霍述,為林知言曾受的委屈打抱不平。
這招果然有用,周遭的氣場明顯冷了幾個度。
如果眼神有形狀,隋聞此刻多半已經被千刀萬剮,連骨頭都會被一寸寸碾成渣。
霍述合上文件夾,低笑了一聲。
林知言很清楚霍述發哂意味著什麼,那絕對是發作的前兆。
她扭頭,只得朝他打手語:【你先出去休息一下。】
她的原意是霍述一晚沒睡,去補個覺,省得和隋聞嗆起來。
但很顯然,霍述誤會了她的意思,眼底的笑慢慢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