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微微啟唇,按捺住心裡的情緒,聲音有種故作平靜的彆扭:「你怎麼來了?」
「送傘。」
「傘呢?」
霍述兩手空空地站在那兒,沒說話。
好在司機很有眼力見地小跑而來,遞上一柄雨傘,是林知言見過的那種極有質感的黑色長柄雨傘。
霍述按下按鈕,雨傘嘩地展開,隔出一片靜謐的天地。
他沒有靠得太近,只將傘往林知言頭頂傾斜,自己的整個身體卻暴露在綿綿夜雨中。
明目張胆的偏愛,沉甸甸向她傾斜,令人難以承受。
林知言看著他握著傘柄的、冷白的指節,提醒他:「我說過,我們需要、彼此冷靜幾天。」
霍述固執回答:「我很冷靜。」
「我說的冷靜,是指你和我分開,不要見面。」
「麼麼,還要來三年嗎?」
霍述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嗓音帶著吸菸後的喑啞,「當初,就是姓成的帶你離開的吧?」
不知哪句話刺到了林知言的神經,她脫口而出:「至少姓成的不會在、酒吧里強吻人,那是騷擾!」
霍述站在那兒,眉眼盡被雨水打濕,有種脆弱的錯覺。
「那次的確是我失控,我不為自己辯解。」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所以也就無需解釋什麼,「但事情已經做了,我不可能改變過去。你說過要一筆勾銷,我們重新認識。麼麼,不管你接不接受,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最真實的我。」
「我說的一筆勾銷,是指幾年前的舊帳。酒吧的事,是另外一回事。」
林知言認真地說,「如果什麼都能、一筆勾銷,我們為什麼還要、銘記歷史?」
自這晚之後,霍述連著幾天沒有出現。
林知言去秦良玉的故鄉待了兩天,收集完資料便又匆匆趕往川省的敘縣,去奢王府採風。
成野渡找的司機是個憨厚的彝族小伙,而導遊則是川省一位歷史學在讀女碩士,姓張,據說她對奢香夫人生平事跡頗有研究,聽聞林知言這兒包吃包住還有辛苦費拿,就興沖沖報名來了。
離開奢王府,下一站是畢市的奢香博物館,再從烏江源輾轉前往貴州宣慰府,最後落腳響水灘。林知言在馬不停蹄奔波的間隙中,拍下大量山水人文素材,試圖復原數百年前那位偉大的彝族女土司的生活軌跡。
入夜,林知言請司機和導遊在民宿吃過晚餐,各自回房休息。
林知言洗漱完,卸下一身疲憊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掙扎著撈起床頭柜上的行程表,在畢市景點上一一打鉤,拍照發送朋友圈:【行程過半!下一站:烏蒙山。】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