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笑聲愈發肆意,與她呼吸交纏。
男人額發凌亂,領口敞開,眼尾泛著興奮的淺緋,嗓音裡帶著近乎蠱惑的愉悅。
「我想你,麼麼。好想好想,想得心臟都抽痛。」
他抓起林知言的手按在心口處,鼻尖抵著她的頸窩,喃喃自語般說,「你看,是不是跳得快要炸裂?我愛你,麼麼……原來這就是愛嗎?」
他像是破解了一道偉大的難題,睜著微紅的眼,恍然大悟。
隨即,他整個人呈現出微醺似的亢奮,一遍又一遍地在林知言耳邊重複:「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麼麼。」
噴灑在耳畔的呼吸著實撩人,林知言半邊臉頰都燙了起來,哪裡受得住他神經質般的告白?
季婉說得沒錯,霍述將他所有的情感都翻譯成了軀體反應。
顫抖的呼吸,抽痛的神經,還有微顫的指尖,無不代替他訴說著上癮般的愛意。
林知言輕輕闔目,情願再信一次。
兩人又吻到了一塊兒,像是要將三年的空缺都填滿般。她的背脊貼上冰冷的書櫃,撞倒了上面的硬殼書,燙金的詩集仰面翻到在地攤上,然而誰也顧及不上。
「等等,你的傷……」
「不用管它,反正已經拆了繃帶。」
「不行。」
「別壓到骨頭就行。」
「霍述!」
林知言氣喘吁吁,加重語氣,「醫生說你至少,要兩個月才能運動。」
她輕輕蹙眉,水光瀲灩的眸子滿是不願妥協的認真。
兩人好不容易才重歸於好,霍述哪裡還敢造次?
他戀戀不捨地從林知言唇上撤離,幾乎用盡全部力氣克制著,後退一步靠在牆上,抬手捋了把濃密的頭髮。
「沒關係,都聽麼麼的。」
他低頭一笑,像是剛夢想成真的少年郎,眉宇間盡顯落拓不羈,「三年半都等過來了,不差這幾天。」
隱忍的聲音啞沉無比,林知言心生不忍,含笑向前,拉下他的頸項印上獎賞的一吻。
霍述喉結滾動,不受控制地追吻上來,反被她輕巧躲開:「好好養傷,來日方長。」
霍述不上不下地晾在那兒,啞然失笑:「麼麼,你學壞了。」
林知言視線往下,頓住,別開視線道:「你去收拾一下吧。」
霍述走過來握住她的腕子,掌心滾燙。
「我洗完出來,你還會在這嗎?」
「不然呢?」
「今晚留下來吧。」
「你確定?」
林知言狐疑地看著他,「你還要不要養傷了?」
「留下來吧,房間很多。」
霍述自顧自笑著,指腹摩挲她的腕子,「萬一剛才種種都是我的一場美夢,我重新推門進來,你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