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控力,林知言望塵莫及,不過還是稍有擔心。
「醫生准許你運動嗎?骨頭都長好了?」
「檢查過,恢復得很好,結痂的地方也都脫落癒合了。」
霍述走來拉住她的手,潮濕的眉目像是蠱惑人心的妖孽,低聲笑道,「不信,麼麼檢查一下?」
灰白調的主臥,柔暖的燈光打在精悍的身軀上,緊實分明的腹肌隨著男人的呼吸而有起有伏。
林知言的指腹沿著他左肩的燙傷往下,掠過那條細窄的淡白色刀傷,最終停留在腰腹處,輕輕碰了碰他疤痕脫落的地方。新長出的柔軟嫩-肉,有著和冷白肌膚截然不同的色澤,的確是癒合完整了。
「你身上的傷,再多幾處就能、七星連珠了。」
她輕輕蹙眉,卻惹來男人一陣悶笑。
「還笑?沒見過這麼、不愛惜身體的。」
「麼麼,有點癢。」
霍述捉住她的指尖,手臂上青筋明顯,連目光也逐漸變得熱切晦暗起來。
也不知誰先靠近,兩片唇緊貼在一起,由淺入深,勾纏輾轉。
林知言下意識想要摘去藏匿於發間的袖珍外機,卻被男人按住腕子。
「別關,聽著我的聲音。」
嘶啞的氣音,消匿於再一次的深吻之中。
窗外夜色正濃,寒月如霜,兩顆殘缺的靈魂再次吸引契合,拼湊成完整。
霍述將濕巾丟入紙簍,下床洗漱,再回來時手裡多了個點心托盤。
「麼麼,先吃點東西吧。」
霍述將托盤置於床頭柜上,俯身撐著枕邊,將熟透的蜜桃從被褥中刨了出來。
林知言輕輕打了個哈欠,還沒從浪潮拍身的眩暈中緩神,只渾渾噩噩地伸出牛乳般纖白的手臂,去捻托盤中切好的水果,卻無意間碰到一方淺米色的小小絨盒。
她抬頭一看,不由心臟微懸,意識瞬間清醒。
沒有哪個女人,會不認得這樣的絨盒。
心間咯噔一聲,繼而有些持續的心跳加速:會不會有點快?
想起季婉說的要給他一點安全感,兩人現在重新開始,戒指戴在右手中指的話倒也不算出格。
正愣神間,霍述已經取過戒指盒,默不作聲地打開。
裡頭躺著一枚素圈男戒。
林知言確認了一遍,的確只有一枚男戒。
「這是?」
「麼麼,我想過了。我無法抹去以前帶給你的傷害,所以,這次換我追你。」
霍述低眉凝視著她微紅的臉頰,滿是繾綣深情,「你不用答應我,只需要享受我對你的好,沒有付出真心,就不必害怕失去。」
「霍述,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
霍述眼底洇著綺麗的笑意,深情而義無反顧,以獻祭的姿態拿出那枚戒指交予林知言手中,「為我戴上吧,麼麼。收下我的忠誠,而你永遠是自由的。」
你永遠是自由的。
戒指冰冰涼涼,硌著掌心,林知言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炙熱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