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妃頗具眼光,立即和博主合作, 將掐絲琺瑯玻璃畫推向家居市場。
當然也有不和諧的聲音。
有人指摘林知言和「零言工作室」譁眾取寵,以弱勢群體為噱頭消費網民的同情心,更有甚者說她迎合國外媒體抹黑國內非遺手藝人形象。不過這些偏激的言論很快就會被壓下去, 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林知言知道多半是霍述的人在盯著輿論,他們這樣的家族, 自然對網絡風向格外敏感些。
霍述的想法很簡單,誰多嘴就讓他永遠閉嘴,誰作死就弄死誰。
林知言笑著同霍述說,不值得。
只要這些人不觸及到原則底線,倒也不必去管。畢竟他們眼裡只看得見陰暗污穢,每天活在被迫害的妄想中,已經夠可憐的了。
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琢磨一下人生大事。
關於婚禮,林知言有自己的想法。
「我以前想過,婚宴不用大肆操辦,因為我這邊沒有什麼親人。」
窗邊陽光正好,林知言手肘抵著沙發扶手,掌心輕托下頜,笑吟吟翻閱iPad里婚禮策劃人發來的場地效果圖,「最好是在海邊、舉行沙灘婚禮,所有到會的人都穿比基尼。一群人吃吃自助餐,沖衝浪,沒有高低之分,貴賤之別,乾乾淨淨來,乾乾淨淨走。」
霍述聽了抬手抵著鼻尖,笑得雙肩一顫一顫。
林知言乜眼看他,他邊笑邊解釋說:「我是沒什麼意見,但是麼麼,老爺子都七十高齡了,還有與霍家有利益往來的那些世家掌權人,哪一個不是大腹便便的老頭子?讓他們也穿著比基尼來赴宴,那場面……唔,挺刺激的。」
林知言想像了一番那場景,也沒忍住撲哧一聲。
「我就隨便說說,畢竟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會嫁個、普普通通的圈內人。」
霍述握住她的手:「你即是你,沒有什麼圈內圈外之分。」
「是呢,這得得益於我們霍總的英明領導。聽說你們A大生物醫學研究所的『腦髓接口技術』又有新突破,說不定以後連殘運會也不必召開了,所有殘障人士可以做到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這項技術已經投放使用,接下來的研究重點在於仿生肢體的開發。」
「作用於肢殘人士?」
「不錯,以前我在國外M大做過類似的腦電波晶片設想,將大腦信號解析為程序文本,原則上可以讓假肢隨著腦信號動起來。不過程序控制下的假肢終究做不到和原生的肢體一樣自然和諧,只能說讓殘障人無限接近正常人,而非取代正常人。」
只不過那時候他和M大的那群瘋子一樣,都幻想著用這項技術竊取植入者的腦內信息,而沒有將其投入正途。
這就是來自於學霸的降維打擊吧,林知言觸及不到的高科技領域,大概就像霍述理解不了人的情感。
她由衷感慨:「真好。」
霍述笑了,勾唇說:「別別把我想得太好,麼麼。我投資這些是因為有利可圖,而不是做慈善。」
林知言喜歡他在自己深潛的領域從容自若,卻又眉眼發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