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如今離西北越來越近了,想著很快就能抵達西北,到了王大將軍哪裡他就不用再吃這些苦了,蕭祁鈺這才勉強忍耐下來。
裴忠自然也看到了,眼裡都是自責。
都怪他無能,既不能保護好殿下,也不能讓殿下過得舒服一些,反而讓他吃了這麼多苦,真是罪不可恕。
裴忠聲音都輕了下來「公子您稍等,屬下這就給您弄吃的。」
蕭祁鈺頷首「辛苦你了。」
「不辛苦。」裴忠起身吩咐一人在附近尋些柴火,一人挖個土坑做個簡單的土灶,自己則是到河邊打水,準備給蕭祁鈺燒一鍋熱水。
若是只有他們這些大老粗,他們隨便怎麼都行,但太子已經吃了那麼多苦,最起碼一口熱水他們得給人吃吧這條河約有一兩米深寬,裴忠沒脫鞋子,找了個地方蹲下準備打水,忽地見水下有一大團黑影,他瞬間汗毛豎起,想也不想就將水壺給扔了,大喝一聲「敵襲。」
他話音里,水中一條身影一躍而起,手中尖刀直衝裴忠腹間刺去。
裴忠想也不想抽出腰間大刀,怒吼一聲朝其中一人當頭劈去,當場就將那人劈成兩半,清澈的河水瞬間被鮮血染紅,繪成一幅妖冶的畫,很快又隨著水流散去。
與此同時河裡又有一條人影竄出,手中尖刀寒光閃爍撲腹而來,裴忠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腹部中了一刀,他怒吼一聲,一腳將人踹回河裡,並不戀戰,拔刀轉身跑回岸上,怒吼「有埋伏,快走」
蕭祁鈺驚恐的站起來,便見水裡接連躍出幾條身影,而不遠處的荒草里也跳出十幾條身影,幾人撲向因為拾柴火而走得稍微有些遠的侍衛,大部分人卻是提刀朝他們奔赴而來。
雖然這樣的場面早就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但再次面對,蕭祁鈺依舊有一種手腳冰涼之感。
「殿下,快走。」裴忠跑過去將蕭祁鈺拉起來,推著他上馬,而後掏出一把小刀,往馬屁股一紮,蕭祁鈺的馬疼得仰天長嘶一聲,而後撒開腿往前跑,蕭祁鈺一個不妨,險些沒被甩下馬,整個人都被吊在一側,灰塵撲了他一身一臉,難受至極。
可他回頭看到裴忠率著剩下的幾個侍衛手持大刀跟那些東廠鷹犬殊死拼殺,他便一句苦都說不出來,只能夠想盡辦法回到馬背上。
裴忠等人雖然拼死抵擋,但終究寡不敵眾,再加上裴忠之前又被人偷襲受了重創,沒多久就全軍覆沒,剩下的東廠鷹犬騎馬追趕蕭祁鈺。
裴忠臨死前痛苦的嘶吼「走,殿下,快走」
蕭祁鈺遠遠聽到,心裡到底是生出了幾分悲愴,但隨著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回頭看到那些東廠鷹犬追得越來越緊,那點兒悲愴瞬間跑到了腦後,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跑,快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