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只有兩個人飲湯的輕微響聲,疏離間又帶著幾分溫情。
「先生,還要再來一碗嗎?」蕭阮輕輕瞥過對面快空掉的碗,將手伸到穆異面前。
「謝謝。」男人抿著唇,凍著表情,將湯碗遞給蕭阮,也看不出到底喜不喜歡。
蕭阮伸手去接。
又繼續問:「先生有在家裡養什麼寵物了嗎?」
「比如怕人的小貓,小老鼠什麼的?」
喜歡背著人半夜偷偷摸摸跑出來的那種,這是蕭阮能猜到的最適合的猜測。
指尖在碗底接觸到對方的手指,革質手套在皮膚上觸感冰冰涼涼,要不是形狀就那裡,蕭阮都懷疑自己碰到的是其實碗底的瓷面。
手指相碰觸,穆異另一隻還握著湯匙的手,略微抖了一下。
沉聲回答:「沒有養。」
「哦,是嗎?我總覺得房子裡進來什么小動物了。」
會半夜爬上他的床,蕭阮睡得迷迷糊糊間,有點感覺,可是他的眼皮格外的沉,怎麼也張不開。
到了早晨又找不到蹤跡,連根毛都沒有。
從穆異這裡找不到問題,蕭阮決定自己想辦法解決。
默默無語,吃完宵夜,已經過了十二點,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燈光昏黃。
臥室簡單如同酒店裡的裝潢,住在這的人就像隨時會離開,他自己的東西一個行李箱就能裝滿。
衣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進一排排的衣服,是照著蕭阮的身量製作的。
他看不懂男人的意思,做著隨時被趕走的準備。
卻還是忍不住從中拿出一件面料舒適的睡衣穿上。
蕭阮斜斜靠在枕頭上,手裡把玩著那隻懷表,蓋子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古銅色,帶著氧化的痕跡,看上去像有些年頭。
錶盤上鑲嵌著彩色的碎鑽。
他對了下時間,發覺指針又走過了,就算把時間調整到正確,過了一段時間,懷表還是比正確的時間快很多。
錶盤在蕭阮指腹摩挲下,秒針肉眼加快了轉動。
「咯答,咯答——咯答————」
應當真的是壞了。
也不明白,穆異為什麼要在結婚時將一個壞掉的舊懷表送給他,毫無用處,連最起碼的時間都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