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不可能成功。」
「別難過,你不過是蕭學長拒絕的第二十八個罷了。」
「喲喲,某個被同樣拒絕的二十號,現在心裡平衡了是吧~」
蕭阮站在充滿陽光的室外,輕輕用手壓了壓掛在脖子上的另一枚戒指,他抬頭看向和煦日光,陽光有些刺眼,眯了眯眼睛,悠悠輕嘆。
時間過得好快。
先生離開他已經三年了。
對外,蕭阮稱自己的丈夫遠在國外養病。
穆異離開後,蕭阮將罪魁禍首送進了精神病院,讓她永永遠遠待在裡面一輩子。
穆氏的企業也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他又繼續回到了校園。
當初教過穆異的雕塑專業老師,剛好成了他的導師。
……
京大雕塑系畢業展上,其中一尊木雕格外引人矚目。
作品的名牌上,寫著兩個字,怪物。
可是這尊人形雕像,卻沒有半點怪物的影子。
它被雕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男人像睡美人一樣躺在那裡仿佛下一秒就要動起來。
木頭美人裸露的心口上,胸膛里鑲嵌著一隻舊了的,停止走動的懷表。
格外俊美的雕塑吸引著眾人前來觀看,有人走到作品的後方,發現名牌的背面還有兩個字。
愛人。
蕭阮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雕刻出了他的愛人,原本光滑的指節上留下了刻刀的劃痕。
展出結束後,他拒絕了校方的留校,將作品帶回了家,放進了玻璃匣子裡。
蕭阮溫柔撫過雕塑的臉頰,就如同先生所說,他只是睡著了。
緩緩將盒子蓋上。
……
夜深,躺在床上的人類已經熟睡。
黑暗中,起初完好的玻璃碎了一地。
被清晨的陽光喚醒,蕭阮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男人,絲毫不意外,唇角彎了彎,伸手去觸碰男人的臉頰。
「真好,又夢見先生了。」
眼前的男人卻沒有像夢中一樣,過來抱住他,對方的眼神懵懂無辜,開口問道:「你也是我的媽媽嗎?」
怪物蹙著眉,心中隱隱對這個詞,有點排斥,但祂潛意識裡知曉,對於喚醒祂的人類應該這樣稱呼。
床上剛清醒的人一下子卡住了,他雖然偶爾會夢到一些奇怪的內容,但還沒有這樣離譜的。
指尖用力掐了掐掌心,好疼!
顫著手去扯開男人的衣扣,向穆異的心口瞧去,鑲嵌在那裡的懷表在緩慢地走動。
蕭阮失神片刻,笑著搖頭:「我不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