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假少爺,卻被萬千寵愛於一身,而他阮行書雖是真少爺,卻只是一個炮灰,他阮風華的墊腳石。
要說心中無恨,那是假的。
阮行書心底有一種衝動,想要一拳打碎這人臉上的偽裝。
阮行書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才睜開眼睛冷漠的看著阮風華:「你不知道嗎?我已經拒了婚約。」
「什麼?」阮風華怔住。
阮行書淡聲道:「聽阮先生和任女士說,你與殷先生青梅竹馬情深義重,我怎能橫刀奪愛?所以我已經跟阮先生和任女士說了,這個婚約依舊歸你,這樣你就不用再傷心難過,可以安安心心的嫁給你的心上人了。」
此話一出,阮行書心裡也有些淡淡不適,腦海里再次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安靜躺在床上的消瘦男子。
在那書里,殷譯同確實是阮風華的白月光,可惜殷譯同遭遇車禍變成了植物人再也沒有醒過來,阮風華很快就與殷家旁支殷譯敏等人產生了感情糾葛,最終與殷譯敏共結連理,甚至為向殷譯敏表忠心,還在殷譯同的床前與殷譯敏苟且。
這樣涼薄無情不知廉恥的人,根本就不配成為那個人的妻子。
阮行書就算是自己不想要這門婚事,也不會讓阮風華嫁給殷譯同的,否則以阮風華惡毒無恥的心性,必然不會善待殷譯同,說不定還會謀害於他。
雖然毫無交流,但他跟殷譯同好歹也做了五年舍友,關係還是處得不錯的,阮行書自然不會害殷譯同。
不過這不妨礙他此時拿出婚約來噁心阮風華:「怎麼樣,開心嗎?」
開心?開心個屁!
驚嚇還差不多!
阮風華差點兒繃不住,心裡對阮華池和任雪夢也生出了怨言。
方才他們明明說了婚事已定,怎麼阮行書竟然沒接受?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繼續這門婚約的,他阮風華願嫁天資絕世,力壓同輩的活著的殷譯同,絕不能嫁一個只能躺在病床上任人擺布的廢物!
「不,行書哥哥,你不用這樣,我不要緊的。」阮風華紅了眼圈,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你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兒子,你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爺,這門婚約本來就應該是你的。我已經搶了你十幾年的幸福,我絕不能再搶你的東西。這門婚約本來就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你當真這麼想?可你跟殷家少爺不是青梅竹馬,情深義重,沒了他會死的嗎?」阮行書挑眉:「既然如此,如今我主動退讓,成全你們一對有情人,你為何卻仿佛避如蛇蠍?莫非——」
阮行書拉長了聲音,並不將話講明講透,反而給人一種意味深長的味道,令人不由得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