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無脾氣,只會被人步步進逼,最終方寸失守。
「當然可以。」阮行書大約猜到殷老爺子約談他的用意,卻無法拒絕。
阮行書撫著殷老爺子落座,親手為其奉茶,這才在殷老爺子對面坐下。
跟隨殷老爺子而來的助理見狀退了出去,守在門口不讓人靠近窺探。
殷老爺子喝了一口茶,這才看向阮行書,一雙渾濁的眼睛充滿了睿智:「你方才對阮華池他們步步緊逼,其實並非只是想要退婚吧?你是想讓我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不要讓阮風華嫁入殷家吧?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阮行書心裡苦笑,果然瞞不過人老成精的老爺子。
他也沒有隱瞞:「阮風華並非安分之人,如若他嫁過去恐會趁老先生精神不濟傷害殷先生,因此才斗膽提醒,希望老先生莫怪。」
「阮華池一家自來勢利,如今譯同昏睡不醒,他們不想將阮風華嫁過來也是人之常情,那你呢?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譯同?是嫌棄他身有殘疾還是心中另有所屬?」殷老爺子直問。
心有所屬?
前世他確實在曾情寄他人,只死後才知一切都是阮風華等人的陰謀,那份心思早已經隨著前世的死亡煙消雲散,如今又何來的心有所屬?
至於嫌棄殷譯同,則更加說不上。
前世他初嫁給殷譯同,確實因被欺騙而對殷譯同有過憎惡之心,但後來他進入公司,開始學習金融,才知道殷譯同之天縱奇才,驚艷人間,後來更是借著殷譯同的筆記學到了許多東西,對殷譯同心生崇拜和感激,從那以後他對殷譯同力所能及的盡心照顧,陪伴多年,早已將之視為唯一的親人。
阮行書搖搖頭,「殷先生天縱奇才,我心只有敬仰,哪敢嫌棄?」
殷老爺子眼裡流露出笑意:「孩子,我欲將譯同託付給你,你可願意替我好生照顧他?」
「什麼?」阮行書怔住。
「你跟我家譯同有緣,我願以殷氏為聘,為譯同聘你為妻,你可願意?」殷老爺子問。
「什麼?」阮行書震驚不解,想起前世聽到的隱秘,便明白過來,不由得苦笑:「老先生,可是大師為您批命,說我嫁給殷先生就可以將他喚醒?您被騙了,我並非那個有緣人,即便我嫁過去,殷先生也不會清醒過來的。」
前世他嫁給殷譯同五年,到他死殷譯同都未曾清醒。
可見批命之說根本就不可信。
殷老爺子目光幾閃,此事除了他,大師還有管家,並未對外宣傳,阮行書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