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我日後便以兄弟相稱。」阮行書很難拒絕殷譯同,思慮再三後說道。
這也是解除婚約結拜兄弟的意思,畢竟他對殷譯同從來都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也並不認為殷譯同對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
前世他們的緣分是交錯的,他活著的時候殷譯同昏睡不醒,殷譯同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身亡。
他們神交過,卻並沒有心交過。
殷譯同聞言心裡不自覺的浮上一些失落,他面上倒是沒有露出來,說話還是一副商量的樣子:「我從前對於婚事並不上心,從未與人交往過,爺爺總是很擔心我的婚事,而今又經歷我出車禍意外,險些不能醒過來,他便對於我的婚事十分執著,還特意拿你我的生辰八找了遠大師排算過,說是天作之合,他很是看重我們這門婚事,如果我們現在告訴他我們要解除婚約結拜為兄弟,只怕爺爺要夜不能寐,生怕什麼時候我又出意外了。」
「爺爺於我而言非常重要,我之前已經讓他肝腸寸斷,險些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實在是不忍心再讓他為我擔憂難過,所以我想和你商量,先不要解除婚約,繼續扮演夫妻讓爺爺安心。當然,阮蓮姑姑那裡我也會幫襯你的。」
「當然,如果日後你有了心儀之人,我會與你解除婚約,以兄弟之名為你送嫁。」
「我不會再結婚了。」阮行書脫口而出,他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也不會再想要和誰步入婚姻的殿堂。
殷譯同眼裡浮上一抹笑意,「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心思。既然你我都是一樣的心思,且你我也算是知根知底,不如就維持現狀,也算是彼此有個扶持?」
阮行書抬頭看向殷譯同,殷譯同深邃的眼神十分真摯。
阮行書沒有拒絕的理由。
阮行書和殷譯同把話說開之後,之前那種半生不熟的尷尬感也消失不見,相處起來感覺輕鬆了許多。
對於前世,兩人很默契的並沒有多做談論。
畢竟阮行書早死,他只需要知道後面殷譯同為他報了仇,阮風華等人並未能踩著他的屍骨風光一世就已經足夠,而對於殷譯同來說,阮行書的半生經歷他前世早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只除了阮家算計阮行書搶奪婚約,讓阮行書有愧於阮風華,以此來拿捏阮行書之事,但剛剛阮行書說了那麼一番話,聰明如殷譯同聯繫上一世阮華池一家的所作所為,自然也勘破了他們的險惡用心。
「我記得你姑姑前世是得了癌症,拖延治療,最後不治身亡?」殷譯同提起阮蓮:「你剛剛說你要留你姑姑在這邊治療,就是想提前把這隱患去除嗎?」
「嗯。」阮行書點頭,想起前世就十分沉痛:「姑姑與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一向是把我當做親兒子看待的,我本應該學有所成之後好生贍養她,讓她頤養天年,可惜我前世太過糊塗,竟一直都沒有發現她身體不適,而姑姑又因為當年的事情對我深感愧疚,又怕她的身份讓我在阮華池那裡為難,所以有什麼事情都是自己忍著從來都不肯告訴我,生怕給我帶來麻煩,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回天乏力。所以回來之後我就想著帶她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趁早把病治好。」
只不過他最初是打算在老家那邊做檢查的,後來答應了嫁給殷譯同沖喜,才把阮蓮接過來。
殷譯同對此很能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是從小父母雙亡,和爺爺相依為命。前世爺爺就是在他出事之後一年多去世,其中有年紀大還要承受愛孫成為植物人的痛苦,也有殷譯敏一家心思不端在公司攪風攪雨讓爺爺耗費心神的緣故,上一世如果不是阮行書站了出來,只怕殷氏早就落入殷譯敏的手裡,而他即使被好好的養著,也必定是受盡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