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書接過照片盯著上面的年輕女人細細的看了起來。
照片裡的女人只能看到個大概的輪廓,眉眼卻已經模糊, 不過阮行書還是一眼就看出來, 照片裡的女人正是他夢裡看到的跳入水中救他的女人。
殷譯同問, 「如何?」
阮行書抬起眉眼:「是她。」
葉京聽得糊塗:「你認得牛翠翠?想起當年的事情了?」
阮行書道:「沒有,只是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了。」
葉京十分感興趣:「你夢到什麼了?」
阮行書道:「任雪夢推我落水,意圖淹死我,牛翠翠入水救我。」
葉京撐大眼睛:「你是說, 你夢到任雪夢親自動手推你下水?」
「嗯。」阮行書點點頭,將昨晚的夢簡單的說了,「不過這也未必是真的, 也有可能是因為我昨日受了你那些話的影響, 自行腦補出來的。」
葉京卻覺得未必:「如果真的只是你腦補出來的, 你也不可能腦補得出來牛翠翠的模樣來, 畢竟你並沒有見過她。不過你當時還是太小了,這些夢境只能給我們自己做參考, 卻無法做呈堂證供。」
「不過, 」葉京想到了什麼, 問阮行書:「你想找回以前的記憶嗎?有沒有想過找個人給你催眠?說不定真能想起來呢。」
葉京覺得或許之前小孩子的生活都是吃吃喝喝基本上都是記不得的, 但經歷過溺水事件之後,說不定阮行書對後來發生的事情會有所記憶, 只不過是因為那些經歷太痛苦,亦或者期間發生過什麼意外,比如生病高燒,磕到腦袋之類的意外,所以就給忘記了,如今他既然能夠將任雪夢推他落水的事情想起來,證明記憶枷鎖有所鬆動,說不定一催眠就全都想起來了。
「不必。」
只葉京話音落,阮行書還沒有開口,殷譯同就率先拒絕了。
阮行書轉頭看了一眼殷譯同,相視一笑,回頭跟葉京說道:「如今證明牛三和牛翠翠說的都是真話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能想起來是最好,想不起來也無關緊要。」
他沒有死,和牛翠翠也沒有被拐賣,阮華池和任雪夢的惡行就算是被揭露出來也無法將他們繩之於法,那就沒有必要繼續糾結這個。
更何況,他和殷譯同身上背負著重生的秘密,不可能讓什麼心理醫生給自己催眠的。
葉京雖然不知道阮行書和殷譯同的秘密,不過他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並不是真的要強求阮行書去做催眠。
白天人多眼雜,到了晚上阮行書才去看望牛三和牛翠翠。
「小少爺?您是小少爺嗎?」
牛翠翠完全沒有阮行書記憶中那清秀溫柔的模樣,跟照片中巧笑嫣然也判若兩人,完全是一副生活不如意的中年婦女模樣,身形消瘦,臉色蠟黃,鬢邊已有白髮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