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擺明的挖苦宋吟不是聽不出來,但他是理虧的那一方,爬上別人床的那個確實是他無疑,他反駁不了什麼,抱著本子往角落裡縮了縮,更加認真看了起來。
楚越拿著東西的手動了動,隱隱有青筋從腕骨兩側繃出,他感覺有點兒燥,可能是今天日頭更烈了,又或者是其他什麼。
宋吟和胖子一直忙到中午,胖子想到馬上要去吃飯,步伐和動作都輕快了許多。
可宋吟還是無精打采的,他肚子是餓,但很奇怪的是他昨晚吃了那麼多東西都不管飽,於是對食物就少了很多熱衷。
而在宋吟準備和胖子一起去吃東西時,又有人來找宋吟,還是和宋吟關係不淺的人。
院子裡停著輛和周圍格格不入的車,一位雍容華貴的男人從上面下來,朝剛結束工作的宋吟走了過去。
「老天,這車我賣腎賣血都買不起……」胖子發出了聲驚呼,整個人像是走進了動物園,在他眼裡那輛車就是猴。
他轉眼去看宋吟,可宋吟白著臉沒有看他,於是他更加好奇了,胖子眼光不差,隨便一個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分出個三六九等。
眼前這個面容冷峻的男人,身上的布料相當昂貴,談吐也挑不出能詬病的,一看就不是小人物。
男人臉色又沉又冷,沒有理會胖子驚奇的眼神,更沒有管宋吟看鬼似的表情,抬起蒼白的手按到了宋吟後衣領的皮膚上。
宋吟被後頸上的熱度一燙,哆嗦著叫了聲:「舅、舅舅……」
原主的親戚不多,來找他的這個是他的小舅舅陸長隋。
陸長隋是他們家主,年紀輕輕就掌了實權,大半個家業都由他管控,他做事雷厲風行,正因為太嚴,被他偶爾帶一帶的原主根本不喜歡他。
對他又懼又怕。
而原主和陸長隋也不太常見面,因為早些年他爛賭的親爸就被逐出了家門,他本人還是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宋吟不敢多言地看著男人,陸長隋似乎不打算廢話,視線下移看向宋吟道:「盛家家主出了車禍,我們要參加他的葬禮。」
宋吟抿唇問:「舅舅,你為什麼不打電話?」
話音剛落,陸長隋眼眸半闔,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看向宋吟,半晌他無波無瀾道:「昨晚打過,沒打進去。」
宋吟:「……」
宋吟像只小貓崽子似的被帶上了車,車子駛離加油站,往盛家靈堂而去。
下了車,陸長隋被幾個人叫走,臨走前讓宋吟先自己進去上香,等會再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