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達達利亞還悠著了,只是一些不致命的傷口,將敵人擊退些許後,他拉著你熟練地奔逃。
他對這裡的地形比你一個經常採花砍樹的人還要清楚,拉著你三兩下混入了鬧市區,徹底消失在千岩軍的視線範圍。
但你的通緝令已經下達了,無法在大眾視野里出現太久。
青年帶你到了一處屋檐邊角,往來的人很多,卻很少有人將視線投落在這個少光的角落。
達達利亞的橘發十分凌亂,細長睫毛在眼皮下投落一層灰色陰影,眼眸色澤變為深沉的暗藍。
他的視線掃過你們相握的手,停頓幾秒後,堪堪鬆開。你卻覺得青年眼神裡帶著一絲不甘,卻不知這情緒來的由頭。
你只當是他沒打盡興。
「夥伴,你怎麼會出現在那?」
達達利亞比你高出半個肩膀,青年正低著頭,眼裡染上審視。
少年白皙的臉頰因為運動染上紅暈,黑羽般的睫毛輕顫,漂亮的黑眸里倒映著達達利亞的模樣。
你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不明顯嗎?偷貢果。」
少年淺紅色的彎唇一張一合,達達利亞卻什麼也沒聽進去,直到你戳了戳他的手臂,青年才回過神,輕輕「嗯」了聲。
你:「……」
聽見了嗎你就嗯。
只要負責聽的人是這樣的,但說的人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
你翻了個白眼,推開達達利亞,「再見。」
青年還處於發呆的階段,他愣了幾秒,才背過身觀察你離開的背影。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而在你方才所處位置的對面,你的教書先生凝了眉目,鎏金色的眼眸沉了下去。樹梢邊被他輕撫的枝葉在男人離去後掉落,竟顯得了無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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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璃月通緝的事情不出一個時辰,通告就粘貼在大街小巷,即便璃月七星對此閉口不言,但多數民眾已經認定你與帝君隕落脫不了干係。
木製古樸的雅間裡,薰香裊裊。男人的指尖捻起寬大的衣袖,另一隻手握著筆,在宣紙上寫下漂亮的字跡。
「握筆姿勢有誤。」
鍾離微微掀起眼皮掃了你一眼,眸光一如既往地平靜,卻讓你感受到威壓。
你將握筆姿勢調整過來,依舊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宣紙上寫字。你使不來毛筆,自己歪歪扭扭,寫的還不如璃月四五歲的小孩。
你滿腦子都是要怎麼解決眼下的困境,根本不想要練字。
不知道怎麼的,平日裡喜歡在大街上聽戲曲,逗畫眉的先生竟然突如其來抓你去練字。
俗話說練字不是一天就能速成的,抓你來練也無濟於事啊。
像是看出了你的心不在焉,鍾離輕輕將筆擱下,筆桿輕撞在硯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樣貌俊美的男人輕垂眼睫。
「抄完這頁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