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在風沙中掙扎的人,你卻絲毫不顯得狼狽。
短短几秒的時間,我貪婪地汲取著你身上的氣息。你稍凌亂的髮絲,粘上流沙的白皙衣角,線條流利的光潔下顎……都是如此讓我沉迷。
我躲開你的視線,默默低下了頭,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是柔聲遲鈍的一句「嗯」。
我想你應該要罵我的,但你只是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把你水囊中僅剩的水遞給我。
我騙你說喝了。
我的高尚和卑劣,都是因為你。
這是我第一次得到你的東西。
我們在一個山洞裡,夜晚的沙漠很冷,火光噼里啪啦。但我們都知道,那些柴火支撐不了多久。
這是我離你最近的時候了,卻不敢接近你半分,甚至談話也是。
你也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我們之間只剩下無聲。
那一夜我過得昏昏沉沉,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你的面孔在夜色下變得模糊不清,你低笑著說我傻。
我把家庭住址還有剩餘存款的地方都告訴了你,你語調散漫地說我痴心妄想。
你嫌棄地說那種東西你不要。
再後來我就沒有意識了,醒來的時候被你緊緊抱著。
你的面色也一樣蒼白,冷聲解釋只是在保持我的體溫。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的心臟還是不可抑制地跳動,貪戀著你懷裡的餘溫。
我做出了一件最有勇氣的事。
我掛著笑容裝作不經意間詢問你,「阿帽學長知道自己在學院裡很受歡迎嗎?」
你沒有說話,卻紅了耳尖。
「那阿帽學長……」
我想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可話來不及說出口就被外面找來的救援人員打斷了。
這次的考察就這樣由於受傷人數過多戛然而止了。
之後我聽聞你退出了科研考察組,左右我也討厭沙漠,不久後也選擇了離開。
那之後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止步於此了。
我依舊每日用著那些小心機「偶遇」著你,終於在你心裡有了一席之地。
遇見我的時候,你會朝我淡淡地微笑。
這已經很足夠了。
我遙望著你的背影,每日幻想著與你見面的日子,真的足夠了。
林雅是璃月來的學者,和我是好朋友。
她知道我悄悄地暗戀著你,無數次看見我黯然失神的模樣時,她都在鼓勵我。
可我還是沒有勇氣。
她告訴我,「很多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在教令院我與你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我一想到畢業分別的時刻,就難受得想要瘋狂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