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外人來,婆婆這才慢騰騰地掀開眼皮,目光幽暗,驀地又一笑,帶起了臉上的皺紋,「印堂泛金,是上等的補品。」
衛瑾之如果沒看錯,婆婆在打量自己時眼中有綠光一晃而過,她記得吳菇曾說婆婆性「舍」,於是喃喃道,「舍,蛇?」
舍婆婆笑了起來,「小丫頭挺聰明的嘛,這麼聰明怎麼想起來和吳菇做了朋友?」
「婆婆。」吳菇不滿道,「這麼長時間不見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婆婆悠然的合上眼皮,蒲扇重新搖起,道「想吃什麼自己去做,別打攪我睡覺,太熱了懶得招呼你們。」
吳菇撇撇嘴帶衛瑾之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間不小,四面白牆沒有多餘的裝飾,靠院子的牆面上開了扇窗,窗戶下擺了書桌,抬眼就能看見院中耀眼的陽光,對面牆邊豎了個不大柜子,像是自家砍來山裡的木頭手工打的,稍顯粗糙。
房間裡的東西太少衛瑾之一眼就打量完了,她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來,卻聽見椅子發出咯吱聲響,是接縫處鬆動的跡象,她立馬端正坐直不敢再動。
吳菇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笑道,「沒事的,它一直這樣,你要是不習慣我待會拿到院子修一下。」
「這些也要你自己做?」
「以前師父在我就扔給師父,師父不在就我自己做,又不難敲幾根釘子就好了。」
這話吳菇說過類似的,衛瑾之雖然心疼她,但看她不以為然的樣子又很欣慰,吳菇雖然家境不好卻也從未因此自卑過,想來是吳師父從小就教得好。
她問,「舍婆婆既然是蛇,那你提過的猴子真的是猴子。」
「是啊,猴子算我弟弟,我師父帶回來的。」吳菇在床上坐下和衛瑾之對面,「婆婆是師父的師父的太師父養的蛇,有靈性,後來就修成了人形就一直跟著我們,猴子是這山裡的猴子,不知道師父用的什麼辦法修煉成人形。」
回到這裡吳菇更加想念老吳了,家裡的大小物什都是老吳親手打的,承載太多,她望著遠處的山說道,「師父和山裡的生靈關係很好,他在山裡種藥種草就讓山裡的生靈幫忙照顧,回報是他教導它們修煉,偶爾遇到懸崖峭壁不好采的藥材,山裡的生靈都會幫他,他人特別好就是愛凶我,我很小的時候他總愛帶我去山上玩。」她指著窗外,「你看,就是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