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一下,門沒開,她又撞了第二下,第三下,終於在撞到第九下的時候,門開了!
得虧這道木門有些年限了,不然李歲安還真沒辦法打開。
她揉了揉發疼的肩膀,齜牙咧嘴的抽氣了兩聲,然後就趕緊看床上躺著的聞祁。
聞祁的臉色一貫是蒼白的,可現在卻透著不正常的紅暈,頭上的髮絲都被汗給打濕了,李歲安一眼便知道他這是發燒了。
她摸上他的額頭,燙得驚人,她懷疑她打個雞蛋在他額頭上都能煎熟了。
男人痛苦的皺著眉,李歲安晃了晃他,試圖將他給叫醒,可是男人好像陷入了夢境中,唇邊喃喃自語,她根本聽不清。
「你說什麼?」
李歲安問了兩聲,但男人沒回應,依舊喃喃自語,不得已,她俯身趴下,將腦袋湊近他唇邊。
這下,她終於聽清了他在說什麼。
他說:「讓我死吧,求求你們,讓我死吧!」
李歲安瞳孔一顫,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她知道這個像高嶺之花一般的男人心裡有很多事,卻不知道他竟會這般卑微、痛苦的哀求著別人,讓他死。
他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她怕他再這麼昏昏沉沉的下去會真的出事,忙去找他家的毛巾和熱水,擰了熱帕子來給他擦臉。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男人,但現在她沒心思想其他的,腦海里只有男人剛才那幾句絕望、悲哀的乞求。
他想死,為什麼?是什麼讓他想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人間?
她一邊給他擦臉,一邊忍不住嘮叨起來:「死什麼死,年紀輕輕、風華正茂的帥小伙把死掛在嘴邊像什麼樣子!」
「再敢胡亂說話,信不信我揍你?你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我打人可疼了......」
她嘰嘰喳喳、絮絮叨叨的在聞祁耳邊不停地念叨,好像只要她說的話夠多,聞祁就不會再有想死的想法。
她給他擦了臉和脖子,又洗了帕子給他擦腋下和腿彎,她以前照顧過臥病在床的奶奶,知道怎麼照顧病人。
等將他身上擦乾爽了,她又出門去給他找醫生。
他這樣的情況帶出門是不行了,還是去他們村的醫療合作社那裡找個醫生過來,給他打兩針退燒針。
臨走前,她還不斷威脅:「好好躺著,我去給你找醫生,再敢胡咧咧,我回來真揍你了!」
她開著三輪車一陣風似的跑了,叮囑大虎守著聞祁,要是他醒了,不能讓他下床。
聞祁凌晨三點多就開始發燒了,大概是洗澡時受涼了,病來的又凶又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