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看的心都酸了,勸他回金陵算了,他爸欠的錢他給還,哥們現在發達了,這點錢還是能拿出來的。
肖加南卻淡淡地說:「這不是還不還錢的事……」
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放下碗筷,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通了電話。
好像是貨出了問題,他的神色不太好,跟客戶道完歉,就匆匆換上衣服拿上資料出門了。
最終紅燒肉他給吃了,味道很不錯,軟爛不膩,苦瓜直接扔了,那玩意不是人吃的。
再次見到肖加南是晚上十點後,他一瘸一拐的走進了門,褲腿卷了起來,上面裹著層白紗布,他驚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連遊戲都不打了。
問他怎麼回事,他只說被車碰了下,隨即去拿熱水壺,發現沒水了,將頭仰在自來水龍頭下喝水。
他小時候也這麼幹過,被他媽打了幾次就好了,連忙拉過他,語氣像老父親一樣說:「會生蟲。」
「死不掉。」他從褲兜里摸出煙,丟給他一根,自己也點了根,煙霧繚繞間,他聲色平淡道,「我奶奶怎麼樣?」
「挺好的。」他想起那位躺在床上已經不認人的老太太,眼眶泛起了酸,「你媽回來過一次,給我張銀行卡說是老太太的醫藥費,我沒肯要,哥們我現在發達了,又不是之前窮的叮噹響,哪能要那錢。」
「後來她跟我打聽你的事,我說你去南方打工了,具體情況不知道。」
「她哭的挺傷心的,說你的心太狠了,我看她手上帶著枚鑽戒,過來的時候有司機,估計是再婚了。」
聽完他的話,肖加南的神色很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他知道肖加南有多恨他媽,然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夾著煙的手按了按太陽穴說,護工的錢我會打給你。
他以為肖加南接下來會洗澡睡覺,畢竟累了一天還受了傷,誰知道這小子打開筆記本在那邊上起了網課。
這樣的狠人,他相信無論怎樣的困境都難不倒他,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肖加南找到了天使投資人,這陣子忙估計也是因為這件事。
「公司什麼時候能上市?到時候身價要翻幾番了吧?」他笑著喝了口酒,心中為他高興。
「沒個三年五載上市不了。」肖加南淡聲回道。
周揚不喜歡在喝酒的時候聊生意上的事情,將話題扯開,說道:「東東你這就沒意思了,好不容易出來聚聚,大家聊點開心的不好嘛?」
「聊什麼?」徐林東斜晲著他,「聊你最近找了個二十歲的小妹妹,正春風得意?」
三個人中,周揚是正兒八經的出生,這樣的人圍繞身邊的風流韻事自是不少,周揚也愛玩,有名分的沒名分的,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肖加南低垂著眼,手指轉動著透明的水晶杯,聽周揚喝徐林東聊那些事。
出來喝酒,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沉默的,另外兩個人也早已習慣。
這時走過來個年輕女孩,嬌嫩的臉蛋,婀娜的的身材,穿著緊身的短裙,目光直盯著肖加南說道:「哥哥,請我喝杯酒好不好?」
周揚喝徐林東停下了聊天,將目光投向了肖加南,彼此一個眼神等待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