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很年輕,有種書生意氣的傲氣,對他這種人很不恥。
他父親卻說靠親生父親是靠,靠繼父也是靠,有幾個人不是靠?
能充分利用這種關係為自己謀取利益,也是種智慧。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機遇,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肖加南這樣白手起家,再藉助繼父的資源,將自己送到更高的階層。
還說他就是好日子過得太好了,有種狗眼看人低的傲氣,要不是有他這個好父親,連塊饅頭都要掰開了分兩頓吃。
父子倆毫無疑問地一頓大吵。
原本他以為會是個一心只想往上爬的狠角色,見到人後才發現這人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整個人都是內斂的,沒有半點鋒芒,看起來就是個沉默寡言的年輕男孩。
他父親說過,一個真正的交際高手不是八面玲瓏,巧言令色,而是讓人覺得可靠,感受不到任何危險。
人家只有覺得你這個人可靠,才會跟你做生意,才會跟你往來,誰會跟一個不可靠的人做生意和朋友。
肖加南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是不是挺想不到的?」見周揚沉默良久,徐林東苦笑一聲,「他這個人不愛跟人說這些,老實說,當初他談對象我還挺看不上米藍的。」
「窮的時候看不上,有錢了又回來吃回頭草,後來仔細一想,那會兒哪裡懂這些,八成是覺得阿南丑才看不上。」
說著徐林東冷不丁地笑了起來,「他那時候染了一頭的黃毛跟個痞子一樣,我要是個姑娘也怕他,不過也沒辦法,他們村上的孩子總欺負他,染個黃毛看起來凶一點吧。」
周揚的臉沉了下來:「是因為他家窮,所以被欺負?」
「不……」徐林東遲疑了,這事實在不能說,不然肯定會被肖加南殺了,他最恨別人提那件事。
「算了吧,這個涉及到個人隱私。」他隨便找了個藉口,眼中閃過心虛之色。
周揚瞥瞥他,要是真知道隱私這種事,就不會知道這麼多八卦了,但也沒揭穿他,挑了個話題兩個人又聊上了。
到達米藍家時已經過了九點鐘,肖加南讓代駕將車停在路邊,隨後拎著在路上米藍讓他買的提拉米蘇蛋糕下了車。
門剛帶上不久,遠遠瞧見米藍像只快樂的小鳥飛了過來,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張開了雙臂等她入懷。
「謝謝肖總!」米藍滿臉笑意地拿過他手中的蛋糕,低頭翻著塑膠袋,似乎沒看到他的懷抱。
肖加南無奈地垂下手,嘆了口氣說,:「眼裡只有蛋糕是吧?」
米藍慢慢抬起了眼眸,忽然笑了,微弱的燈光印在她的臉上,將那張臉襯的溫柔而美好。
肖加南的目光膠在上面,嘴上還是不滿地說:「以為笑笑我就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