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後的嗓音異常嘶啞,稚寧的心頓時揪緊,兩手下意識環握住他的手臂。
「池晝你怎麼樣?」
少女的手心溫熱柔軟,奇異又陌生的觸感,讓池晝瞬間僵硬。
這是他印象中,她第一次主動觸碰他。
心如擂鼓,池晝緊抿起染血的唇。
在這之前,池晝算到稚寧會嫌惡、害怕、拋棄他,他會失望、痛苦,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對任何人敞開心扉。
這些都是他心存妄想該付出的代價。
唯獨沒有算到,稚寧會不管不顧衝出來保護他。
她根本打不過這麼多人,而他身處頹敗,自身難保,保護不了她。
她躲在暗處那麼久,必定猶豫了,可見這些她都明白,但她還是沖了出來。
她不要命了嗎!
池晝氣惱她的衝動莽撞,但不可否定,心中更盛大難以抹去的是欣喜。
她似乎真的有點在意他。
「我沒事。」
池晝還是抽出了手臂。
而隨著他的漸漸遠離稚寧,對面的少年們也意識到了什麼。
「池晝!你是裝的!」
池晝不顧身上傷口往外冒血,說話聲毫無波瀾,脊背挺直,仿佛剛才的毆打只是毛毛雨。
「沒裝,沒心情跟你們動手。」
這話簡直不要太侮辱人。
被磚頭砸中又慘遭池晝奪命一腳的少年,氣得險些吐血,「你現在就有心情了?!」
「你說呢?」
少年們不傻,最開始打起來,就是因為他們議論薄稚寧說了難聽話。
現在池晝又因為薄稚寧反擊。
池晝還真他媽偷偷喜歡薄大小姐。
眼前這人竟然真是薄稚寧!
可薄稚寧不是喜歡應珣嗎?
少年們得了上面的吩咐和好處,最看不得池晝過得好,看向稚寧,姿態無比恭敬。
「薄大小姐是吧,剛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說了錯話,我代我兄弟幾個向您道歉,您大人大量別計較。」
「我知道我說話您不愛聽,可有件事,我覺得我必須得說,池晝接近您就是看上您錢了!您別被他騙了,您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麼啊——」
兇惡少年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完,猝不及防的過肩摔掀翻在地。
話總被打斷,換來了趴在地上的呻吟。
「池晝你娘的沒完了是吧!」
池晝沒有廢話,照著地上的人又是一腳,成功讓人閉了嘴。
其餘幾個少年,見自己兄弟被打的沒了聲息,怒吼一聲,紛紛動起手來。
池晝將自己的書包塞到稚寧懷裡,染血的手隔著書包,猛地用力將她推開。
少女乾乾淨淨遠離紛爭,池晝不捨得把她弄髒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