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回家,她不能再跟著。
少年腳步不停,「上午有課。」
意思是要去學校。
剛才在便利店,池晝給池母發去消息,說有事耽擱,不回去了。
池母回了個『好』。
於情於理,池晝今早都應該請稚寧吃頓飯,她幫了他那麼多那麼久,甚至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他該帶她去見他的母親,鄭重地感謝。
可池晝不想。
池晝不知道稚寧清不清楚他家的情況,或許她只知道他家庭貧困,不知道他的壞名聲,更不知道他有個瘋了的母親。
否則,她不會接近他,對他這麼好。
也許她只看到了她想看到的,她想像中他最光鮮的一面。
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可能不知道貧窮意味著什麼,所以不覺得他衣衫襤褸有多難堪。
如果她知道他是私生子、殺人犯呢?
母親病發的節點越發不確定,如果母親突然病發,肯定會嚇到她,更甚至可能傷害到她。
到那時,她又會怎麼看待他?
池晝不敢想,以往所有的經歷告訴他,等那天到來,他會失去生命中唯一的溫暖。
可明明他是想讓她遠離他的。
理智總有打不過感性的時候。
池晝從沒因為自己的經歷自卑過,唯獨面對稚寧,他希望自己可以擁有光鮮的羽毛、正大光明的身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儘可能掩飾傷疤。
稚寧確實不知道池晝的具體情況。
一來,系統那沒有他的資料。
再者,她沒錢請私家偵探,這個舉動更會增加被薄瑾屹發現的風險,得不償失。
而她只想幫他,雖然動機不純,但無意刺探他的隱私。
他只是貧窮,他該擁有生為人的尊嚴,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事不被別人窺探。
稚寧反應了一會,才明白池晝是要去學校。
才七點鐘啊。
都是學霸了,還這麼刻苦,稚寧打心底里佩服。
不等她開口讚嘆,池晝說:「你要來旁聽?」
反問句,卻用確定的口吻說出。
稚寧想拒絕,她直覺今天被抓包這事不會這麼輕易翻篇。
池晝風平浪靜,可能要憋個大的。
卻又聽池晝說:「今天是專業課,老師格外嚴格,如果被他抓到逃課,下次再想旁聽他的課恐怕很難。」
課不課的,稚寧不在意,但池晝的話和威脅有什麼區別?
如果她拒絕,一定會引起池晝的懷疑,認為她心虛在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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