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寧笑嘻嘻笑容燦爛,「放心,不打你。」
「你道歉誠懇,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再怎麼說咱們兩家長輩也都認識,冤家宜解不宜結,給你點建議嘍。」
「你這牙,要含嘴裡,弄髒了可就裝不回去了。」
「你會有這麼好心?!」
稚寧嗤笑一聲,「不信算了,知道你不愛學習,這種常識沒聽說過很正常。」
趙煜陽還真不信,因為稚寧那張臉上就寫了『我騙你呢』四個字。
打掉了牙往肚裡咽,從來不是什麼好話。
他反骨又抽一張紙巾。
保鏢見狀,急忙伸出手,「二少爺,您聽——」
趙煜陽惡狠狠的,「閉嘴!」
稚寧一看趙煜陽把牙包進紙巾,就知道趙煜陽的假牙肯定沒跑了。
小時候薄野很皮,也有過這麼一次磕掉牙的經歷。
那次如果不是薄瑾屹來的及時,薄野小小年紀就要鑲假牙了。
摔掉的牙被紙巾一包就廢了,想再種回去,最穩妥的方法是含在嘴裡,再不然就泡牛奶里。
鬧哄哄的人群終於散了。
池晝看著稚寧得意洋洋的小模樣,明白她的小心機,才知道她原來也是不好惹的。
趙煜陽一走,稚寧就趕忙把大門關好。
回來後,池晝和池母都在看她。
稚寧想起自己剛才大嗓門和人對罵、又一腳踹掉趙煜陽門牙的兇狠模樣,兩頰發熱。
「那個……我平時不這樣的,我就是氣急了,一時沒控制好力道。」
池母早已清醒過來,笑得慈善,「薄小姐,你不用解釋的,我和池晝都明白,今天謝謝你過來幫我們解圍。」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不客氣!阿姨您叫我稚寧就行,幼稚園的稚,安寧的寧,稚寧。」
池母點頭,她笑著,眼裡的慈愛情緒複雜,稚寧看不懂。
她對池母一點印象也沒有,「阿姨,您剛才叫我小雅,小雅是誰呀?」
池母臉上的笑容突然間變得僵硬,「小雅她……」
慈母般的眼神收住瞟向一邊,整個人顯得卑懦。
池母知道自己的病情很嚴重,時常把池晝認作他父親打罵,今天她又把另一個人認作是小雅了嗎?
池晝出於對母親病情的考慮,從沒跟她說過這件事,這早已不是她第一次發病時到處找小雅。
但認錯小雅卻是第一次。
池晝心裡隱約有個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的答案,解釋:「小雅是我妹妹,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稚寧一聽,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池晝搖頭,「沒關係,是我沒告訴過你。」
稚寧下意識覺得,池母變成這樣,和死去的小雅有關。
她不想觸及一個母親的傷心事,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
「阿姨,您之前是不是見過我呀?」
池母唇瓣囁嚅,看了眼池晝,見池晝沒有反對的意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