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屹垂眸看著稚寧,神情諱莫如深。
稚寧緊張得呼吸都快停了,而後便見他笑了。
「乖乖,原來你躲在這。」
又是乖乖!
都這份上了,還沒清醒,他喝的是假酒吧?!
叫不醒裝睡的人,裝醉的人亦然。
可稚寧完全沒往薄瑾屹是裝醉這處想。
在她看來,薄瑾屹重活一世厭惡痛恨她,恨不得她死了才痛快,絕不可能對她生出超出親情以外的感情,能有點親情都是她白日做夢了。
男人發梢上的水珠落在實木地板上,濺起的水花迸到了稚寧小腿上,冰冷徹骨。
稚寧直覺薄瑾屹醉成這樣找她沒好事,心中拉響尖銳的警報。
她想逃,下半身暗自用力,可她的雙腿早已經麻透了,不受控制。
她站不起來,稍稍動一下就有種高壓電穿過的痛麻感。
稚寧臉色一下子失了血色,咬著唇,痛吟出聲。
如臨大敵又滿身戒備的樣子,觸怒了本就心情陰雲密布一整天的男人。
然他面上不顯露分毫。
疑惑地看著她,「已經給你項鍊了,為什麼還是不開心?躲到了這?」
站都站不起來,別說逃跑了,稚寧害怕極了。
「我…我沒有……」
聲音細弱顫抖宛如哀鳴,她不停嘗試起身,激起了一波波更難忍的痛。
最終稚寧嗚咽著癱倒在地,眼尾泛起柔弱不堪的紅暈。
薄瑾屹居高臨下看著她,沒有一點上前攙扶幫忙的打算。
「乖乖,你很不聽話。」
乖乖,乖乖!
他的乖乖到底是誰?!
居然有本事讓他這麼掛懷。
「gege,我是稚寧。」
稚寧疼得厲害,可憐提醒。
薄瑾屹卻好像聽不清,固執己見,直直朝她逼近。
「gege!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稚寧,稚寧啊!」
不可名狀的危險侵襲而來,稚寧扯著嗓子大喊,破了音不說,聲帶撕扯得生疼。
可薄瑾屹依然我行我素。
不僅如此,還彎下身來,在稚寧驚恐無可逃脫的注視下,朝她伸出手,一把將她扛在了肩上。
視線顛倒翻轉,隨著一聲尖叫,稚寧的長髮倒垂在薄瑾屹身後。
顱頂充血感集聚,可怕的懸空感讓稚寧本能捶打起薄瑾屹的後背,妄圖逼迫他放下她,卻又冷不丁想起那處槍傷,不得不停手,改為兩條腿不停撲騰。
她大聲喊叫著。
然而沒踢騰幾下,後臀處感受到痛感。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