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她:「家規第八條是什麼?」
稚寧沒有應答。
第八條簡單概括下來,就六個字:嚴禁心不應口。
家是相互依靠的地方,不是互相欺瞞利用的戰場,而薄瑾屹一向厭惡別人當著他的面說假話。
可她早已經說了無數次,他也自始至終厭惡著她、利用她。
時值此刻,一切塵埃落定,稚寧終於放下了心中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薄瑾屹是否有沒有些許在乎她都無所謂了。
她望向他鋒銳不近人情的眉眼,「如果我說沒想法是假的,我其實很想留下來,想繼續做你的妹妹,做薄家的千金小姐,我說實話,能改變你的決定嗎?」
薄瑾屹沒有直言否定,他深深打量著她,「琬喬因為你母親的自私行為,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她本該生活在薄家,無憂無慮長大,是你母親,剝奪了她的身份和應得的一切。」
稚寧笑了笑,「所以你看,沒用不是嗎?」
她會被他趕出去,這是他一早就決定好了,今天把她叫過來,說不定只是想欣賞她跪地求饒的狼狽,最後再出一口惡氣。
畢竟惡毒女配的退場,必須要摻雜著血淚哭嚎才更解氣。
而稚寧的順從,也並沒有換來薄瑾屹的仁慈,「既然知道沒用,那麼最近一兩天你就搬出去吧。」
稚寧說了聲『好』。
她欲要起身離開,但在站起來之前補了句,「薄先生,其實你不用特地回來一趟告訴我的,你是怕我不答應會鬧吧?」
「事已至此,我不會再厚著臉皮賴在這,我會趕在你下午下班之前離開。」
這番話算是違逆了稚寧貪慕虛榮的人設,可稚寧甘願承擔風險,憑什麼她被利用完了還要向他們哭求?
稚寧的順從出乎所有人預料,她的不哭不鬧,讓薄瑾屹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沒了用武之地。
他做事向來喜歡速戰速決,能一擊制敵絕不多浪費時間,稚寧的乖順,本該讓他滿意。
可現在面對稚寧的灑脫,他卻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氣無處發泄的憋悶感,令他心情暴躁。
稚寧的反應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前世薄琬喬去世後,他也曾狠心把她驅趕出家門。
那時的她哭得幾乎斷氣,天塌了似的,歇斯底里哀求他,她跪在他腳邊,撕扯著他的褲腿,說她錯了、會改,她舍不下榮華富貴。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是覺得應珣愛她愛到不會介意她的出身,她還有退路,所以根本不怕落入走投無路的境地嗎?
除此之外,『薄先生』三個字,更是莫名戳中了引發薄瑾屹憤怒的雷區。
她倒是很自覺!
他還什麼都沒說,她就迫不及待和他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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