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寧倒是想去,【統統你最近是不是記性變差了,那的床單夠我吃好幾年了。】
系統沒和稚寧爭辯,【錢你不用擔心,挑好了刷卡付錢時默念天靈靈地靈靈就能拿走。】
天靈靈地靈靈,這麼搞笑。
稚寧失笑,【你確定?】
【不信你就繼續癢著睡不著吧。】
【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稚寧翻出手套,下樓,掃了輛街邊的共享電動車,她知道系統又給她開小灶了。
*
稚寧一晚上沒睡好,薄瑾屹同樣。
昨天稚寧離開後,薄瑾屹一下午都在等她的電話,可直到天黑他回到薄家大宅,她的房間空空如也,他的私人手機都是安靜的。
她並沒有向他求救,度過了他設置的第一道關卡。
下午從書房離開後,他就吩咐下面的人撤銷了她的身份信息——一份本就是虛構的身份信息。
早在決定讓薄琬喬回來時,稚寧的戶籍就被遷出了薄家,隨之更改的虛假信息隨時為被抹除的這一刻準備著。
在薄瑾屹的認知里,稚寧從不會委屈自己,要吃最好的、喝最好的,肌膚嬌嫩,稍差一點的洗衣粉殘留都會讓她過敏,堪比童話里的豌豆公主。
只有高檔酒店才能勉強滿足她的居住要求,這種地方少了身份證辦不了入住。
兜兜轉轉,找不到地方住,她必定會來找他。
應珣那剛遭遇了一次爆炸暗殺人在醫院昏迷,又得知了她假千金的身份,顧不上她,她只能來找他。
可她沒有。
稚寧房間的水景燈,如往常一樣亮著,房間並沒有因為稚寧的離開發生什麼變化。
男人偉岸的身軀坐在一張鋪了粉色毯子的搖椅上,柔嫩的顏色與黑色西裝碰撞,格格不入。
薄瑾屹手上把玩著一根剛折下來的油橄欖樹枝,油亮的葉子時而反射著燈光,讓他想起稚寧亮晶晶的漂亮眸子。
燈光陰影下,他本就黑沉的目光越加森冽,就在剛剛,他發現了稚寧遺留在這的東西。
他送她的首飾、衣服、禮物,她一樣沒拿。
就連前幾天他裝醉強行戴在她脖子上的項鍊,她口口聲聲說喜歡,也被她扔在了盒子裡。
可她偏偏帶走了那個窮學生送她的圍巾!
作為把她養大的哥哥、曾經她最放心把後背交付的人,他給她的東西全部被她丟棄。
這無疑是在告訴他,在她心裡,他比不上一個認識了幾個月的陌生人!
強烈的憤怒、妒意像潮水般襲來,薄瑾屹想把她抓回來,撕碎她所有自以為是的天真!
油橄欖枝上的葉子,被薄瑾屹一片一片揪了下來、捻爛迸出汁水,薄削的唇噙著陰鬱薄涼的笑,又帶著扭曲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