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驅趕跟屁蟲一樣寸步不離的剛子離開,態度決絕。
剛子拗不過,只能離開,走前,他神情複雜叫來阮凝初。
他自認為應珣已經知曉了對稚寧的虧欠,心裡另有所愛,就該把阮凝初驅離身邊,和她母親一併送走。
左右護送保護的人力已經搭上了,多一個阮凝初費不了多少勁。
為什麼不送走?
難道一個人可以同時愛著兩個人,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嗎?
剛子理智上樂見其成,有人陪著,總好過守著死人孤獨終老。
但心裡對阮凝初的埋怨早不似從前那般只有絲絲縷縷,說是遷怒也好,瞧不起也罷,剛子真心覺得阮凝初在這多餘。
可這空無一人的別墅,總要有人看著應珣,防止做傻事。
剛子冷聲囑咐說:「你看著珣哥一點,最好寸步不離,他看著……不太正常。」
阮凝初點頭,不用剛子說,她也知道應珣現在的狀態很危險,
看似冷靜有條不紊,實則早已一隻腳踏出了高崖,只等接下來的哪一秒粉身碎骨。
也許這一秒,就在他點開那段視頻,看完之後。
剛子離開後,阮凝初痴痴望著應珣樓上,心痛後悔。
她早察覺稚寧身體不對勁,懷疑是得了重疾病症,卻只象徵性提了一句。
如果當時她沒有計較兩人的恩怨,再大度一點,堅持深究把這件事告訴稚寧的家人,這件事是不是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稚寧會得到救治,活下來,這樣即便應珣欠她再多,也總有還完的一天。
不像現在,人死了,應珣會惦記她一輩子,甚至有可能為她搭上一條命。
第207章 薄野你還是心軟了
時間不會因為誰的死亡停滯。
一晃,清晨如期而至。
書房門從裡面拉開,驚醒了守在門口一整夜,坐在牆邊剛睡著不久的阮凝初。
一見應珣,阮凝初滿眼惺忪退散,立刻爬起來,追上去。
「應珣,你去哪?」
讓阮凝初意外的是,應珣並無她預料中的狼狽頹喪。
她原以為,今天迎接她的會是滿屋子狼藉,菸酒滿地,熏鼻嗆人,應珣人事不省的頹廢樣子她見過不止一次,多是如此。
昨晚,她在門外聽到了稚寧的求救,她一個跟她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周圍人都聽得眼淚不止,應珣愛過稚寧,心理創傷可想而知。
沒什麼比親眼看著深愛的人死去卻無能為力更絕望,當時屋裡傳出的摔砸哀吼就是證明。
應珣有多痛,全在那不絕於耳幾乎泣血的哭聲中。
設身處地,如果溺海死去的是應珣,阮凝初絕對不會獨活。
她做好了叫救護車的準備,可頹廢自傷不見,男人把自己收拾得很乾淨。
颳了鬍子,換了新衣,頭上的髮膠一絲不苟,身上還噴了些稚寧早先送他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