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掠過薄野,冷冷睨著病床上仍舊覺得自己有本事粉飾罪惡的向慈,「想知道鄭憑人在哪嗎?他今天其實也算來了。」
向慈一直覺得自己還算不得死到臨頭,她有膽子找上鄭憑,加以利用,自然做好了脫身的準備,應珣查到了她也不怕。
剛才著急趕走薄野,不過是擔心產生誤會,耽擱她的複合大計。
可仍然免不了心虛,眼朝門口望去。
「瞧你緊張的,放心,他開不了口了。」
向慈的心虛,應珣的篤定,薄野不是睜眼瞎,「鄭憑和向慈有什麼關係?」
他轉頭回望向慈,「你和鄭憑認識?」
向慈搖頭,一個接一個的說『不』。
又看向應珣,「說話!」
應珣還是那混樣,面對薄野的急吼,並不著急為他解惑,「葡萄吃不吃?」
他記得稚寧很喜歡這些酸酸甜甜的小玩意,走之前或許該多給她備一些。
「應珣!你少他媽扯別的,你今天來到底想幹什麼!」
向慈扯他袖子,「薄野!你別聽他——」
「閉嘴!」
「應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應珣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將果籃上方的水果一一拿去,露出下面白布包著的一堆東西,拿了出來。
薄野敏銳嗅到了血腥,正要開口,應珣將白布揭開,森白伴著猩紅的手指一根根赫然暴露在空氣中。
「啊!」
向慈尖叫。
薄野也為之色變。
手指有塗紅指甲的,也有粗糙一眼能看出是男人的,還有細細白白小孩子的,男女老少涵蓋,不是出自一個人。
應珣做了什麼?他瘋了把這種東西帶來這裡!
應珣把布包放桌上,煞有介事扒拉道:「我給你找找,哪根是鄭憑的。」
其實很好找。
「在這,被其他手指蓋住了。」
「怕你認不出,我剁了他戴戒指的中指,祖母綠,鄭憑前陣子拍賣會上新得的寶貝,皇帝墓里挖出來的,逢人就炫耀,向慈你年前才見過他,不陌生吧?」
說著,就拿著血淋淋的斷指朝病床邊走。
卻被一動不動的薄野攔住了去路,應珣歪了歪頭,「怎麼,還要護著她?」
「知道你身後這人做了什麼嗎?薄野,你是蠢還是沒本事搞清楚狀況?」
同樣的語調,同樣的話,應珣回敬給了薄野。
「也是,畢竟有些事還沒說清楚,在你心裡向慈比你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