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你認識小池?」
小池?池晝!
真的是他!
他怎麼會跑來劇組做替身?!
池晝失去意識躺在地上,額上一道蜿蜒的血痕淌下,領口因為出汗被打濕,脖子泛紅,他很熱,很不好受。
稚寧手忙腳亂,不知先做什麼好,她不敢動,生怕造成二次傷害。
「救護車什麼時候來!」
稚寧沒心思跟導演解釋她和池晝認識,語氣很急。
導演也怕出人命,咆哮著催,「去問問到哪了!看什麼看!都散開,別擠這礙事!」
……
醫院裡。
「池晝家屬!」
「我是!池晝怎麼樣了?!」
「你是?」
「我是他朋友!池晝他傷哪了?人醒了嗎?有沒有生命危險?什麼時候能出來!?」
連珠炮似的關心,眼眶急得通紅,反應遠超普通朋友的範疇。
「……朋友?」
被護士打量著,稚寧突然想起多年前百口莫辯的誤會,「只是朋友,不是女朋友!真的!」
護士的表情看不出信了沒,「他家裡人沒來?父母兄弟在哪?」
池晝哪有父親兄弟,唯一的家人池母,稚寧還聯繫不上。
她藉口說:「他們在外地,坐高鐵要到晚上才能到,有什麼事和我說也一樣,我可以代為轉達!」
護士不疑有他,遞給稚寧一沓單子,「到一樓收費處繳一下費,病人沒傷到要害,外傷需要處理,大概半小時後能出來。」
「至於他什麼時候能醒,暫時不確定。」
聯繫不上池晝的母親,也不清楚他現在的人際關係,稚寧只能在醫院守著。
打著點滴,池晝直到下午快兩點時還沒醒來。
稚寧坐立不安,擔心還有其他病症,叫來醫生,結果告訴她池晝昏睡是極度疲累所致。
走前,又給池晝加了瓶葡萄糖。
極度疲累,怎麼就極度疲累了?
稚寧站在床邊,醫院空調溫度有些低,她輕輕給他掖好被角,心情複雜沉重。
想想當初為了蹭氣運,厚著臉皮跟蹤池晝,那段時間,池晝就是醫院的常客。
怎麼三年過去了,他還是一身傷?
除了極度疲累,醫生還告訴她,池晝身體素質很差。
多項指標不正常,各種挫傷、打擊傷很多,多年前做過重大手術,有幾處骨頭還錯了位,也是受了傷不注意養護導致的。
破碎,虛弱,傷痕累累……這些年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淪落到去劇組當出不了頭的替身,悶熱又危險,工錢還少,他的生活到底有多艱難?
稚寧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