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也沒必要。
在京城,有野心往上爬的,就是條狗也知道薄瑾屹是誰,當他面直呼大名,即便是介紹,也會被視作是種冒犯。
可誰知稚寧居然是個不上道的,她沒有伸出手諂媚上前,也沒有結結巴巴自我介紹,就這麼看著,干站在原地,像塊木頭。
「周寧。」
薄瑾屹逼近她,沉沉嗓音緩慢讀出她的名字,聽不出情緒。
幾天前,池晝也曾盯著她的工作牌,念出她的名字,語氣里隱含質問。
那時,稚寧也緊張,卻仍有心力與池晝打馬虎眼,如今她動彈不得,呼吸艱澀,挪腳的力氣都無。
熟悉的羅勒氣息無孔不入,與成熟男人的侵略熱意一併將腦子裡的記憶喚醒。
過去的那些依賴、思念、疑惑、怨恨……如鴻毛划過湖面,盪起清淺的漣漪後消失不見。
只剩下怕與彷徨。
特別是他現在安靜注視著她,那是他動怒的前兆,隨時隨地要把她吞吃一般,令她畏懼想逃。
「周寧!發什麼呆呢,叫人啊!」
製片人和導演在一旁急得不行。
這周寧不是跟趙爺的嗎?
按理說該見過大場面的,說不定還和薄先生相熟,他本就是指望親上加親才大張旗鼓介紹她的!
可為什麼現在是這個樣子?啞巴了似的?還緊張得不行?
胳膊被身後的人推來推去催促著,薄瑾屹也垂眸看著她,不置一詞。
似乎在等她主動向他開口解釋為什麼她現在叫這名字,又為什麼還活著,三年都不聯繫他。
第238章 等她自投羅網
薄瑾屹要解釋。
可稚寧能說什麼?
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他想知道的事,根本不需要她來告知,他自己就能查到,事無巨細。
沒有人有本事在薄瑾屹面前遮掩真相。
稚寧突然明意識到,薄瑾屹出現在這裡或許不是她倒霉,更不是偶然。
他是專門來這裡守株待兔的。
他知道她在這裡。
否則他這食物鏈頂端的猛獸,何至於親自下到爛泥塘,和蝦兵蟹將為伍?
「薄先生好。」
被推搡著,稚寧終於用陌生人的語氣與他打招呼,不卑不亢。
既然躲不過去,那害怕也沒用。
只是稚寧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來找自己,她早已不是薄稚寧,死在世人眼裡,再也沒法為薄琬喬擋槍,對他沒有絲毫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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