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仿佛早習以為常,阮凝初想給他處理傷口,他卻自己奪過手術刀,不允許她觸碰。
清理碎肉,縫合傷口,沒有打麻藥,全程他沒皺一下眉頭。
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嗜痛成癮,把死亡視作命運的施捨。
阮凝初又流出眼淚,看著他慘白無色的唇,哀求道:「應珣,你收手吧。」
阮凝初知道,如今支撐應珣活著的,是仇恨。
薄瑾屹對稚寧的感情並不乾淨,那近乎侮辱的覬覦和利用、背地裡的侵犯,讓應珣發誓不弄死薄瑾屹不罷休。
可薄家是什麼樣的存在?同歸於儘是阮凝初唯一能想到最好的結果。
丟下沾滿血的止血鉗,應珣不耐煩抬眸,「你要我放棄和薄家對抗,還是放棄稚寧?亦或者乾脆選擇和你在一起。」
他直白戳破了她的心思。
阮凝初頓覺難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她又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她更希望他能活著。
「應珣,稚寧已經走了三年了。」
「對,她被我害死了三年,三年過去,我還沒能弄死欺辱她的人。」
他隨意拿紗布纏上傷口,「阮凝初,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最後一次,我不會放過薄家任何一個人。」
「稚寧的仇,我非報不可!」
「這裡你也不要再來,看在你母親的面上,我不想鬧得太難看,我的家、應家,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出去!」
收手?放下?
怎麼可能?
第272章 兔子圍裙勾引她
時間越久,許多事應珣看得越清楚。
稚寧在病中為他籌謀一切,她為了他的犧牲付出,歷歷在目,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替她做就去找她?
他欠她已經夠多了。
他早已愛上她了,可她不知道,至死都以為他愛另一個人!
驅趕的話聽多了,大概是免疫了,此刻阮凝初竟沒覺得有多難受。
「處理完薄家兄弟之後呢?應珣,你是不是又要去死?」
「這與你無關。」
「應珣,我最近聽到一些消息。」
「出去。」
應珣沒心情和阮凝初廢話。
這些年,阮凝初和剛子他們,為了讓他走出來,什麼歪門邪道都用過。
「你真的不聽嗎,不會後悔嗎?」
「滾出去!」
「是關於稚寧的!」
*
還是回到自己家睡得更好,一連三天,稚寧醒來後都覺神清氣爽。
不似住在薄瑾屹那,起床後胳膊腿沉重,手腕發酸,昏昏沉沉,活似耗盡精氣腦力敲了一晚上鍵盤。
除此之外,回到了家,清晨手上的檸檬味也跟著神奇的消失了。
這是最令稚寧想不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