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回到病床上安靜等待。
日落月升。
白天等到晚上,天亮等到天黑。
兩個小時,應珣張望著門口的方向,心裡的期待一點點化為忐忑與煎熬。
手臂傷口痛極,最好的狀態早已不復存在,希望懸在岌岌可危的邊緣。
她不會不來了吧?
應珣搖頭,她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更沒有必要騙他,答應了就一定不會食言。
也許堵車了。
也許有事耽擱了。
又或許,她像三年前他住院時那樣,會為他帶來滋養身體的湯藥。
應珣自己騙自己,只有這樣,被不安折磨的他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七點過半,應珣高燒復發,意識已然開始昏沉。
病房外終於傳來了敲門聲。
趨近無望的心,一下子恢復鮮活。
她來了!
他忘了胳膊上的傷,著急坐好,牽動而起的劇痛扭曲了他的面容,又因強行牽起的笑,顯得有些猙獰。
哪怕這樣,也沒忘記邀請外面的人進來。
「進來!」
話音里充斥著濃烈的喜悅與激動。
可一切又在下一秒全部被凍結冰封。
「怎麼是你?」
來的是林清清。
心情出現巨大落差的何止應珣,林清清同樣感受到了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進門前聽到應珣和顏悅色准許她進來時有多高興,如今面對質問的心就有多難受。
林清清也是掌上明珠,此刻難免心生委屈。
得知應珣受傷住院而擔心哭腫的眼睛看著這滿屋子的浪漫,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你以為是誰!」
她大吼一聲,下一句又軟了下去,失落道:「薄稚寧嗎?」
不用猜也是。
林清清搞不懂應珣愛稚寧哪點,那個女人根本沒有心!
「誰告訴你我在這!」
應珣儼然又變回了人前冷冽殺伐的模樣。
這才是常態,是林清清熟悉的模樣。
委屈不滿,什麼都散了,林清清整個人嚇得呆住,背後發寒想要逃離。
「聾了?!」
滿屋子都是暴怒吼聲,果盤被掀翻。
那是為稚寧準備的,可應珣知道她不會來了。
林清清嚇得尖叫,「是、是薄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