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裝不在意:「我怎麼可能會生他的氣。」
席海知道他肯定在故作堅強,「軍部很多家庭都這樣,被留在家裡的那位總是會寂寞一些,紀書這不是還送了你一條小狗嗎?」
李雁又「嗯」了一聲,嘀咕道:「他自己能變成小狗就好了。」
他想要的不是小狗。
小狗替代不了傅紀書。*
可可還小,要多睡覺,回家的時候已經軟成了一灘。
李雁整理了一下可可的玩具,將它放在沙發窩裡,隨便敷衍了一下晚飯。
最近胃口總是很差,什麼都不想吃,只能勉強吃一點點填填肚子,稍微多一些便會噁心想吐。
他慢吞吞吃完飯,心臟在胸腔里快速跳動,讓他喘不過起來,卻又沒辦法制止一直到平躺在床上,都能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李雁忽然覺得身體很累,好像一整天都在緊繃著,到這個時候徹底崩斷了。
床上像是變成了一個會下陷的深窩,李雁眼前打著轉,連身體也仿佛在旋轉,一圈一圈下墜著。他閉了閉眼。
窗外忽然悶雷陣陣,熱了整個白日的天在此刻像是破碎掉的玻璃窗,一瞬間傾盆大雨。
狂風卷著樹梢劇烈晃動著,灌進李雁的風衣里,吹得衣擺獵獵作響。
他舉著傘,站在懸崖上,身後驚濤駭浪拍打著礁石。
李雁聽見自己說:「傅紀書。」
那個男人站在面前,不遠不近的地方,沉默地將他看著。
自己又喊他:「傅紀書。」
「……」
「我送你一個東西……」
又是一陣雷過,夢醒了。
李雁滿腩身冷汗,他覺得頭疼,心跳還是很快,一下又一下撞著胸口,像是要破開血肉跳出來。
他慢吞吞下了床,在窗前站了一會兒,雨珠飄進屋,落在臉上,涼意讓心緒寧靜了一點,卻也只是一點。
他將窗戶關上,離開臥室。
傅紀書回來了。
家裡沒開燈,一片黑,李雁循著自己alpha的信息素味慢慢地摸黑走過去,走到客廳里,從身後抱住了對方的腰。
他沉溺在伴侶的信息素當中,解著自己身上中的劇毒的癮,手指不安分地撥動傅紀書的腰帶扣。
傅紀書抓住了他的手指,alpha的體溫總是很高,李雁暈乎乎的,像是要被熱化的冰,像要變成一灘水,站不住。
他被傅紀書扣著手腕,一點點拉開。
李雁茫然地透著黑暗去試圖打量對方的神色,卻什麼都看不見,只聽他平靜道:「我回來拿一份文件。」
李雁清醒了一點:「你……你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