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又覺得累,蹲在地上昏昏欲睡,腦袋一片放空,他打著盹,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
傅紀書站在他身前,說:「累了?」
「有點。」
李雁蹲著不想起身,視線一轉,黎老師已經走了,老人的背影在雨幕里漸行漸遠。
傅紀書道:「回家。」
「他以前是你的教官,」李雁慢吞吞跟著他,「他看來很和藹。」
「嗯。」
「你做過教官嗎?」李雁想到他一絲不苟的正經模樣便覺得好笑,「你要是做教官,你的學員肯定怨聲載道。」
傅紀書還是「嗯」。
戳一下才動一下,李雁便覺得沒勁兒了。
傅紀書鎖著5號宅子的門時,他無所事事地站在台階下,看著視線盡頭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突發奇想問:「以後搬過來,我可以去找他說話嗎?」
傅紀書看著他,狀似詢問。
李雁實話實說:「他是不是一個人住,老人家一個人還挺孤單的,而且你也總不在家。」
「想去就去,」傅紀書淡淡道,「這兩天會有人來家裡搬東西,有什麼要換的,可以讓他們直接換掉。」
「好啊。」
李雁的注意力又被轉移,「可可是不是要打疫苗,席海能做獸醫嗎?」
「或許。」
小狗在身後繞彎,不想回家,李雁拽得艱難,轉頭梆梆給了它兩巴掌。
可可搖著尾巴傻笑,倒是安分了很多。
他們往停車場走,李雁打了個噴嚏,手上牽引繩鬆了。
可可得了自由,撒著歡,拖著繩子,返身朝雨幕里奔去。
「可可!」
李雁有點懊惱,他追了兩步,被傅紀書拉住手腕。
alpha將黑傘塞進他手裡,平靜如水:「先回車上。」
「你帶著傘去吧,」李雁說,「這裡有屏障,我在這裡等你。」
於是傅紀書又將傘拿回去,撐起來,走進雨幕里,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E區的居民年歲已經不小,大部分歷經戰爭,前半生走在硝煙戰火里,後半輩子回到聯邦難得安逸的地方安度晚年。
本就追求平靜,一入雨日幾乎無人出行,整個E區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