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紀書緊緊抓著他的手腕,用自己的信息素掩下李雁四散的荼蘼花香,來不及同追上的許姬打招呼,帶著他快速離開此處,上了車。
車門闔嚴,將花香堵在其中。
傅紀書面色嚴肅,信息素的壓制淺了些許,低聲喊他:「李雁。」
話音落下,理智徹底如弦崩,散得乾乾淨淨。*
「李雁。」
傅紀書的聲音隔著潮水落在耳畔,似愛人親昵耳語,輕聲道:「相信我嗎?」
眼前黑暗漸漸散去,李雁看見高窗上刺目的日光和窄矮的天花板,冷汗黏膩地沾在面頰和身體上,密密麻麻的痛意順著肢體血液遊走。
他動彈不得,怔怔看著窗外,難以思考,只是睜著眼睛,看得眼睛乾澀刺痛。
半晌之後,他感到自己開了口,無聲道:「相信。」
所有的一切驟然間回歸黑暗,唯有alpha的信息素愈發明顯,縈繞在鼻腔。
李雁的睫羽顫了顫,片刻之後微微睜開了眼。
他被傅紀書抱在懷裡,壓在后座上,信息素糾纏著,伴隨著親吻和親密,難捨難分。
情熱期來得突然,他們誰都沒有提前準備,只能臨時給了標記,等回家之後再繼續處理。
李雁渾身痛得難受,汗水粘附在皮膚上,像是被螞蟻啃噬著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翻滾掙扎。
傅紀書開了自動駕駛,他抱著李雁正要離開,許姬忽然在外頭敲窗戶,遞進來一支抑制劑。
李雁模模糊糊地望過去,同對方對視著,隱約聽見許姬同傅紀書說:「快立秋了,我記得李雁的情熱期是這段時間。」
「他沒吃什麼東西,大概是吸入式的誘導劑。」
「好,我會去查,」許姬拉了拉肩上的披肩,「易成良跑了,白死一個易陽,你們……路上小心。」
抑制劑扎入腺體處的皮膚,冰涼的液體頓時順著血管漫開,緩解了疼痛和燥熱。
李雁這才鬆懈下來,沉沉睡過去。
在酒店三樓的走廊里,他想要一個吻,也覺得那個時候傅紀書本應給他一個吻。
他會在掛鍾秒針的咯噠聲中走上樓,走到走廊盡頭處的監控死角去,然後與迎面走來的傅紀書擦肩而過。
再然後,被他抓住手腕,被他抱在懷裡吻住唇瓣。
他會從低垂的帽檐下看清對方的臉,會感受到他青澀的吻技。
而不是他仿佛想要逃避般的視線躲閃。
李雁在睡夢中,想要傅紀書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