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綿綿不絕,窗外儘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從檐上滴落,拍在陽台的花盆裡。
李雁伏在傅紀書懷裡索吻,但對方捂住了他的唇瓣,狀如拒絕一般,只是輕輕咬了咬他的後頸。
李雁開始含含糊糊地嗚咽,示意傅紀書鬆開手。
他額上還沾著汗珠,髮絲被打濕粘在額角,赤裸地伏在傅紀書身上,唇瓣也是殷紅的,像是吮了血一般。
齒間隨著喘息散著白霧,他道:「臨時標記一下也是可以的。」
傅紀書沒照做,只反問他,「你對別人也會這麼說麼?」
「怎麼會呢?」李雁半真半假笑起來,緩慢地坐起身,「你看,我也只和你一個人做過這件事。」
「如果那天來的是別人呢?」
「沒有這個可能,」李雁道,「你做再多的假設,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來的人是你,和我做愛的人也是你。」
李雁從沙發上下來,腿還有些軟,卻沒過多表現,只將褲子衣衫一件一件套上,擋住身體上斑駁的痕跡。
傅紀書問:「現在就要走?」
「去送個東西,」李雁忽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衝動,哪怕明知道這是不必要的,卻還是鬼使神差俯身吻了傅紀書,像尋常伴侶那樣說,「很快就回來。」
他將帽子戴上,系上風衣的腰帶,臨要出門前又記起什麼,思慮再三還是又多問了一句:「你晚上還來嗎?」
話畢自己又先笑起來,嘟囔道:「這話說的,我好像一個青樓小倌。」
傅紀書從沙發上起了身,「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隨便。」
傅紀書已經走到他身前,掌心托住他的後腦,微微低頭與他接吻。
那是一道很漫長的吻,輕輕廝磨,像是硝煙戰火里從白樺樹上飄落的一片金黃葉片。
他們在玄關處接吻,抱在一起,貪戀著難得一瞬親密與和平。
李雁輕輕推了推傅紀書的手臂,與他拉開了距離。
他張著唇瓣喘息,臉頰微紅,低聲道:「傅紀書,我走了。」
他邁出屋門,撐開傘。
雷鳴電閃里,這片看起來很是溫暖的夢境,一瞬間轟然碎裂。
清晨的光從陽台上並未拉嚴實的窗簾縫隙里投射到客廳中,李雁的睫羽顫了顫,慢慢睜開眼,望著縫隙中明亮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