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已經被污染的野犬。
它的半張臉已經腐爛,黑紅色的皮肉翻在外面,指甲變得又粗又硬,在地板上留下道道劃痕。
雖然有點麻煩,但他可以解決這東西,只不過……如果他用了底牌,這兩個人可能會懷疑他的身份。
他看了一眼如臨大敵的姜淺與大榕,拔腿飛速地朝一個岔路跑去,野獸猛地蹬地,緊隨其後。
大榕之前見到那被污染的兔子有多厲害,頓時腦補出和這可怕的野獸打鬥是怎麼樣的血腥場面。
「阿信他……應該是能搞定的吧……」
這話雖然隱含著擔心,卻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我的阿信怎麼一個人把它引走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放心,這點危機傷不到他,他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實力暴露。】
【沒錯,這些人現在都不知道他是內城來的。】
姜淺還沒放鬆下來,一回頭,又有兩隻齜著牙的野犬慢慢逼近。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他記得來的路上有一排房間或許可以避難,拉著大榕就往前跑,吼叫聲緊緊跟在他的後面。
或許是腎上腺素的緣故,姜淺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敏捷過,可是這些房間的門卻都緊閉著根本拉不動,他的冷汗直冒。
終於,有一間實驗室的門被他扯開了,兩人一進去就合力將兩隻野獸關在了外面,兇惡的面龐撞在門上,狂吠聲不絕於耳。
大榕喘著氣,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卻在轉身看到裡面的情形時呆住了。
姜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白色的房間裡滿是藤曼,交錯著像觸手一樣布滿了每個角落。而最中央是一株龐大的植物,黑綠色的根緊緊地扎在原地,上面是一個巨大的花苞,足足有兩三米高。
花苞暗紫色中透著紅,能看見如同血管一樣的紋理,呼吸著,涌動著。
它是活的。
姜淺想要退後,卻一不小心踩到了玻璃碎片,那細微的聲響驚動了花苞,它驟然俯下頭,粗壯的舌頭一般的黑藤從中央噴涌而出,纏住姜淺的手腳往後拖去。
姜淺驚恐地想要呼救,一條藤曼卻纏住了他的嘴巴,他在被拖入花苞的前一刻看見大榕捂著自己的嘴縮在角落裡,一動也不敢動。
【嚇死我了!這啥玩意兒啊!】
【大榕你別光看著,手裡的刀是擺設嗎?!】
【啊啊啊誰來救救我的淺淺寶貝!】
【姜淺一個拖後腿的,活該!】
【怎麼能這麼說話呢,要不是淺淺拉著,大榕可能就被野獸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