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超過警戒線對不對?我是說除了去研究所的那一次,那次辛苦你了……」
這是毫不避諱地承認藥物是被他拿走的嗎?
姜淺摸不透他想要幹什麼,點了點頭。
這裡現在只有他們兩人, 許老闆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 背對著他看向牆上的畫作——
下半張畫上滿是遍體鱗傷的人類,他們像被擠在一個罐頭裡一樣緊緊相貼, 高抬著手望向空中,嘴裡發出無聲的呼喊。
在他們的上方, 有一個人漂浮在半空中,聖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張開雙臂,好似在擁抱天空。
這畫的名字,叫做救世之主。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警戒線,我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他轉過身來,姜淺疑惑地望著他。
「沒有警戒線……外面那些畸變的野獸可能會逼近安全區,人類的安全將不能被保證,我們可能會被污染……」
許老闆壓住了他放在扶手上的胳膊:「如果人類不再害怕污染,這些都不會是問題。」
什麼意思,難道……那些實驗是在研究如何讓人類對抗污染?
可這怎麼能做到呢,從新紀元開始之初就有無數科學家試圖對抗畸變,但從來沒有成功過,還因為實驗室出了誤差葬送了許多無辜的姓名,最後人們合力建立了安全區和警戒線,才堪堪保住了人類文明。
難道許老闆能夠改變這一切?
如果成功的話,所有人的生活將會變得天翻地覆。
似乎對他顯露出來的震驚很是滿意,許老闆滿臉容光,笑著說道:「這是一個天大的機遇,就像我常說的那樣,我們必須把未來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他抬眼看向姜淺:「你呢,又想怎麼選擇?」
這是……要拉他入伙?
如果實驗能夠成功,確實能讓人類的生活前進一大步,但姜淺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能力推動如此巨大的進程,就算答應了也沒什麼能幫得上的。
再者,他又想起實驗室里那些被泡在罐子裡的人,還有那個拿著攝象機說他老婆已經遇害了的前員工,種種跡象都在告訴他這根本不是什麼好差事。
看出來他的猶豫,許老闆第一次沒有不耐煩,相反,姜淺在提到那些實驗品時眼中的同情讓他覺得很是有趣。
一個在外城的污濁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少年,是怎麼保留住如此柔軟的性子的?
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對背叛了他的隊友動手,還真像個聖人。
說不定……一但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大勢所趨,就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還在想著那些實驗品?我不是告訴過你他們都簽了自願協議的嗎?就那個你碰到的員工,他可沒少拿他老婆留給他的錢,夠他花一輩子了,現在卻跑來在公司搗亂,真是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