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條舊圍巾時,他的面色逐漸冷了下來。
難道姜淺想起什麼了?突然要求家庭晚餐是為了什麼其它目的?
「你這是……在收拾東西?」
姜淺好像完全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小兔子一樣連連點頭:「對呀,本來在收拾屋子,結果翻出來了一包舊衣服……」
他轉過身,有些嫌棄地拎起圍巾,像是什麼髒污一樣,擰著眉看向許肆:「爸,你說我屋裡怎麼會有這麼破的東西啊,又爛又舊,我們公司是要倒閉了嗎?」
許肆無語,懷疑逐漸散去,上前敲了一下姜淺的腦袋。
「說什麼瞎話!」
姜淺誇張地捂住腦門:「爸你手勁也太大了,都弄疼我了!我也沒說錯啊,難道我以前都是穿這種破爛的嗎?爸你是不是虐待過我啊……」
許肆:……
「是你自己從前非要戴的,還怨到我身上了。」
這話表面上是責怪,姜淺卻聽出他的語氣輕快了不少。
不錯,看來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不管了不管了,實在是太醜了,礙我的眼……」
說著,毫不留情地把圍巾扔到了垃圾桶里,扔完還嚷嚷著要許肆再給他訂幾件新衣裳作為補償。
許肆抱怨了兩句後答應了下來,離開時嘴角掛著笑,自己都沒意識到先前開會時因項目停滯生出的不滿已然一掃而空。
家庭晚餐……他開始期待了。
送走了許肆,姜淺的笑意漸漸消失,他看著垃圾桶中的圍巾,深吸了一口氣。
這麼一齣戲演完,希望多少能讓今晚的行動順利一些。
【所以淺淺扔圍巾是給許肆看的嗎?】
【沒錯,許肆對那條圍巾的意義再清楚不過了,淺淺是想向他證明自己沒有恢復記憶!】
【寶寶你太聰明了!】
【今晚就要動手了嗎?好緊張啊,千萬不要出岔子。】
姜淺本來也以為自己會緊張,可當他真的收拾好一切來到大廳時,內心卻是平靜的。
已經落座的許肆沖他笑了一下,他也回以微笑。
長桌邊,青青趴在冰涼的地板上,柔軟的衣物被她自己撕得破爛不堪,頭髮凌亂,胳膊抓著地面,袖子被蹭起,露出大面積潰爛的手臂。
為了留住她的命許肆無所不用其極,可也只能暫時中止她身體的腐爛。
除了食物,她還要定期注射從畸變的人體中提取的藥物,可以說,許肆接連不斷地,用一條又一條人命去滋養這個傀儡。
姜淺清晰地知道,這不是他的媽媽青青,真正的青青絕不會願意被鐵鏈鎖在柱子上,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啃食著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