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被掛斷的電話, 姜淺知道自己的結局要來了。
很快,他在預想中一樣收到了董誠的簡訊,約他去一個私人餐廳吃飯。
信息很簡短, 完全看不出寫下這些文字的人憤怒得手都在抖。
今天早上, 董誠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賺到了錢, 也遇到了喜歡的人,事事順心。
他打算再拿下兩場就退出, 及時止損,然後把所有空閒的時間都花在姜淺身上。
他不會追人,但他覺得自己至少足夠真誠。
直到,一個自稱是白充的人打破了他的幻境。
他看見那些照片與文件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呢……
姜淺怎麼會穿著定製的西服,在高檔聚會上與那個騙自己錢財的絡腮鬍談笑風生。
白充告訴他,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局,拿釣魚竿的人是比賽背後的老闆,姜淺就是他拋出的魚餌。
自己這條蠢魚,毫不猶豫地上鉤了。
他竭力保持著冷靜,將姜淺約了出來,他必須親口問清楚。
在之前他還能給自己催眠,說是那個姓白的偽造的文件想要挑撥離間,可當他真的從姜淺的口中聽到他滿不在乎的承認時,他才真正感覺到什麼叫如墜冰窟。
「為什麼……」
姜淺聳了聳肩:「如果不這麼做,你會參賽嗎?」
他趴在桌子上,沒了偽裝出來的質樸,多了些狡黠與市儈:「不過你來一次也不吃虧啊,你看,你現在這麼有錢,網上還有不少崇拜者,是不是比以前當服務生的生活痛快多了?你為什麼想不開要退出呢?」
董誠呼吸急促:「所以……我們之前的那些,都是假的?」
姜淺嘆了口氣:「我承認這段時間跟你在一處也挺有意思的,就當體驗生活了,但我也玩得差不多了,沒什麼繼續的必要。」
「玩……」
原來在他的心裡,這只是些許的玩樂,一種以窮苦為底色的別樣調劑。
董誠想,自己早該想到的,從姜淺對日用品的陌生,到他無意間流露出的貴氣,一切都透著不合理。
現在說清了,他沒有感到悵然若失,反而覺得自己終於撕下了他的面具,面對那張華美又狠心的臉,他竟生不出半分恨意。
這樣一個遊戲人間的美麗造物,仿佛合該如此複雜,如此多變。
他情緒激動,失手打落了玻璃杯。
一聲脆響後,包間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踹開,姜淺以為是服務員,抬眼一看卻發現是白充,手裡還拿著一把槍,緊張兮兮地弓著身子。
【嚯,修羅場開啟了。】
【感覺局面越來越複雜了,剛剛我已經覺得他們的對峙很刺激了,沒想到還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