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潛終於回頭,問她,「四月你有事嗎?」
在學校里,他從來不叫趙四月姐姐。
趙四月像一條爛魚一樣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一雙小鹿眼裡布滿了哀愁,「遲潛,你怎麼不理我啊?」
「我要學習的。」
「哦。」
「遲潛。」
遲潛淡淡的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趙四月想了想,問:「院裡的小孩,你有沒有害怕的人啊?」
「沒有。」
「不可能。」
遲潛就轉頭回去了。
「哎哎哎遲潛遲潛,我話還沒說完呢。」
「上節課老師說了要找你回答問題的,你應該提前看一下書。」
趙四月撇撇嘴,「哦。」她並不怎麼當回事,反而繼續問,「遲潛,你不怕鄒昀嗎?」
遲潛搖搖頭。
「為什麼啊?我覺得他好可怕。」
遲潛盯著她看,問:「因為他總是說你黑嗎?」
趙四月想了想,覺得不是,但又好像是,最後她猶豫的點了點頭。
遲潛難得思考了一個恰當的措辭,安慰她,「醜小鴨小時候也是黑的,長大了就變成白天鵝了。」
「他也叫我矮冬瓜,可是我會長大的,長大了會變高,所以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而且他也有怕的人,他怕樓上那個大哥哥。」
趙四月像是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捂著嘴巴問:「真的?可是他經常罵他呀,話說的可難聽了。」
遲潛看她一眼,忍不住說了句實話:「他只在你面前說那些話。」
「什麼意思啊?」
遲潛抿了抿唇,沒有再回答她。
當然是有人肯捧場,他才會說的那麼津津有味了。
趙四月趴在桌子上,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
遲潛說的是好像是對的,可是她還想跟他們一起玩呢。
她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和他們一起玩呢。
路銀杏感冒了。
五月份的最後一天,窗戶外的風把她吹的一倒,她沒有請假,就只是趴在桌子上休息,趙四月每節課下課都跑到她的座位上,關心的抱抱她。
遲潛沒有鼻炎藥,但他有感冒沖劑,黎潮汐從幼兒園就培養他,一感到不舒服就自己去沖一杯喝。
這會兒,他默默戴上了口罩,然後拿出一張紙默默把路銀杏的水杯全部擦拭了一遍,去水房裡接熱水沖藥去了。
水房裡已經有了個背影在接水。
遲潛走過去,偷偷瞥一眼,果然是他。
那個大哥哥。
他們怎麼經常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