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潛不想再理他,他叫一聲趙四月,「回家了……」
趙四月被他們剛剛的動靜嚇壞了,她呆呆的站著,看了看鄒昀,又看了看遲潛,最後說:「可是我的雪人倒了。」
鄒昀掃地上一眼,沒有說話。
「明天早上起來再堆,走吧。」
「哦,好。」
「……」
直到第二天早上,院子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新的雪人。
它比遲潛整個人都要大,像是有人把一夜的雪都堆在了上面。
趙四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問遲潛:「遲潛,你晚上還跑出來堆雪人啊?」
遲潛茫然了片刻,說:「沒有啊……」
「那是誰?」
「……不知道。」
想到什麼,他補充一句,「我是說,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急什麼呀。」她說著,很高興的抱住了那個雪人,把紅繩又系了上去。
遲潛:「……」
他隱隱猜到是誰,往四周看了看,卻也沒有一個人影。
四月份的時候,鄒簡代表新希望小學拿到了海灣區小學生作文比賽的金獎,那段時間,不管是在院裡還是在學校里到處都能聽到誇他的聲音。
新希望小學並不是海灣區重點建設的小學,所以能拿到這個獎,每個老師都很高興,頗有一番一榮俱榮的味道。
上學的時候,遲潛坐在黎潮汐的車座子上,經過鄒簡他們的時候,往後面看了一眼,發現鄒昀沒有跟在他們後面。
他回過頭,沒有多想,直到和黎潮汐打過招呼之後,他走到學校的門口,問了句,「鄒昀是生病了嗎?」
趙四月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覺得他是裝的。」
遲潛詫異,「你怎麼知道?」
趙四月眨眨眼睛,「我是覺得,他肯定不想來學校了。」
「要是我,我就裝病。」
「為什麼?」
「因為鄒簡啊,他拿了獎,他可不就難受了。」
遲潛抿抿唇,還是不懂,「鄒簡拿獎他難受什麼。」
趙四月嘆口氣,「所以說啊,鄒昀其實蠻可憐的。」
遲潛沉默片刻,趙四月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不能夠理解分毫,想起過年那個雪人,他也只能勉為其難不覺得他是在無理取鬧而已。
很快又到了星期五下午,遲潛不想撿垃圾,就和往常一樣跑到了教學樓後面蹲著。
沒想到卻又碰到了陳槐安。
他靠在牆角邊,手邊看樣子是還沒有拆包裝的一打牛奶,他右手裡還有一瓶,正安安靜靜的抿唇喝著,畫面說不出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