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潛在黑暗中看著他。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陳槐安總是在求他。
遲潛眼裡酸楚,忍不住閉上眼睛,他心想,到底是誰求誰呢。
陳槐安說著又急切道:「打你一巴掌,是我賤,你現在打回來好不好。」
他於是又拽著他的手直往他臉上呼。
陳槐安臉上有零星的胡茬,扎得他手疼了一下,讓他又想起耳機那些反覆的靜音。
再睜眼的時候,樓道里的光突兀的閃了幾下,借著那幾束光,遲潛看清了陳槐安臉上的痛苦,如此清晰。
「這不是你的錯……」他緩和著道。
遲潛開口,直視著他,斬釘截鐵:「這本來就不是我的錯。」
「陳槐安。」
「接受不了的是你,不是我,我早就不當回事了。」
陳槐安聽的心痛,他握他的手腕,像用力在抓一棵稻草,牽著他過去翹首以盼的夢。
「別說了……」
「不要再說了。」
遲潛偏過頭,手指甲已經把大拇指摳破了層皮。
他以為自己就這麼想說這些嗎。
天知道,他已經夠痛了。
「陳槐安,你剛剛是不是想吻我?」
「……」
陳槐安是個膽小鬼,他不敢說有,只能咬著舌尖抖著嗓子說「沒有」。
遲潛不知道相信沒有,他輕道:「是麼。」
「我還以為你今天會想和我做*。」
是很輕的一句話,然而「做愛」這兩個字一開口,陳槐安腦袋裡的弦就快要斷了。
他滿眼通紅的看著遲潛,神色不可置信,他張了張嘴,聲音因為喉嚨發緊而有些氣喘:「你說什麼?」
遲潛神色淡漠,說出的話卻化作一把利刃,次次往人心裡捅。
「你難道不想嗎?」
「……」
陳槐安一直低著頭,好半天,似乎是不想再看到他,他才又偏過頭冷笑:「遲潛,好的很,你真是好的很。」
「你說的對,從那天在畫室里看到你的*體開始,我**腦子裡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想上你。」
「我陳槐安**就這麼賤,因為我媽賤,所以我也賤,你**就是跟一個賤人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行了嗎?」